赛西公主面色复杂的看了一眼站立在一处的萧殷和冉秋念,垂下眼眸,快步带着哈齐将军离开了。
“你们没事吧?”
等人走了,顾峥也走到了萧殷和冉秋念跟前,看着面色冷肃的萧殷,担忧的问道。
“放心吧,这些祁燃国使臣两日后就会离开,选驸马的事已经就此结束,皇上不是昏庸之人,只是让我暂时在府内避一避风头,没有问责的意思。”
等到这些祁燃国使臣离开京城,萧殷也就自然可以官复原职了。
听到这里,冉秋念才总算是大大的松了一口气,方才她还真以为皇上要把萧殷下牢狱,给祁燃国使臣一个交代。
既然左右无事,冉秋念便和顾峥一起送萧殷出宫。
另一边,赛西公主回到驿站之后,宫里发生的事情自然瞒不过去,那礼官屏退众人,上前便对着赛西公主一巴掌打了过去。
“大人恕罪,赛西也没有想到那饿狼会窜出栅栏闹出这么多的风波,并非是有意为之。”
赛西公主脸色难看,面上火辣辣的疼,可是她却一点儿也不敢抚摸被打肿的面颊,只能带着嘴角的血迹恭顺的请罪。
“原以为你与那些废物不一样,谁知还是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既然如此,当初寡人也不该在你身上浪费时间。”
听到这里,赛西公主的脸色一下子苍白了起来,她垂下头,言辞恳切的说道:“还请大人再给赛西一次将功补过的机会。”
“荷叶山庄的土并未有传闻中那般奇效,今日你又把驸马大选搅和成了这副样子,这个月的解药,你就不必想了,只怕是寡人对你太过仁慈,才叫你看不清自己的身份。”
那人阴鸷的看着瑟瑟发抖的赛西公主,半点儿也不为眼前人的美貌而有所怜惜。
赛西公主听了这句话,却比之前听到的任何一句话都要让她感到害怕:“大人饶命,赛西知道错了,还请大人赐解药,赛西绝不会再办错任何一个差事。”
面对赛西公主的哀求,那人却只是冷笑了一声,转身毫不留情面踏出了屋子,只留下负责监视赛西公主的那两个女奴,在赛西公主毒发的一刻,便寸步不离的守在紧锁的屋子外面,不让任何人靠近。
赛西公主许久没有感受过这毒发的痛苦,却从未忘记这种痛不欲生的感受,她咬紧牙关抵御着从四肢百骸涌入的密密麻麻的疼痛,很快就如同从水里捞出来一般,浑身被冷汗浸湿。
在第一波疼痛熬过去之后,赛西公主摔倒在地上,一抬头便对上了角落里新换的芦苇花,她神色一怔,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突然反身爬起来,跌跌撞撞的走向那把芦苇花。
她仔细翻找了一下,果不其然就在其中一节芦苇管内发现了事先被人封进去解药。与她平日里吃着的有些不同,但此时已经疼怕了的赛西公主也顾不得谨慎什么,即便这是穿肠毒药,只要能够解开她此时的痛苦,那都是救命仙丹。
想到这里,在下一波疼痛倒来之际,赛西公主毫不犹豫的把这枚来路不明的解药吞了下去。
静静的等待了一会儿,在第二波疼痛本该到来的时候,却意外的没有任何毒发的迹象,赛西公主的眼睛里越来越亮。
最后,她终于是做下了决定,艰难的爬起身,缓缓走到桌案旁边,拿起笔一点一点的写下了最后一句话。
写毕,赛西公主将写好的东西按照平日的习惯藏进那捧芦苇花的芦苇杆内,目色沉沉的望着这捧芦苇花,成败便在此一举。
因着宫里发生了那些事情,冉秋念从宫里出来之后,先去看望了差点动了胎气的林雁雨,想到现在几乎等同于在护国公府上禁足的萧殷,冉秋念便决定去驿站探探祁燃国使臣的口风。
谁知她来到驿站附近的时候,却正好遇上了两个祁燃国使臣团里跟来的仆从在欺负一个驿站里帮忙运送垃圾出府的小厮。
“你们在做什么?”
冉秋念本来不打算多管闲事,可是在她发现欺负人的一方是祁燃国人之后,她便凭着一股火气,叫停了马车,面色不善的斥责起那两个仗势欺人的仆从。
“你是从哪里冒出来的黄毛丫头,这是驿站的事情,我们教训自家的下人,用得着外人多管闲事?”
那两个祁燃国仆从根本不认识冉秋念,即便看出来冉秋念所搭乘的马车非富即贵,也根本不放在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