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叫可能知道?”冉秋念忍不住追问,“我秋白哥哥现在究竟在哪里?”
张叔林垂下眸子,对冉秋念和盘托出了冉秋白失踪那日发生的所有事情。
“当日,我发现秋白哥和我堂哥不知为什么发生了争执,我很担心,就追过去想要劝一劝。谁知正好看到堂哥他以赔罪酒的由头,将秋白哥药倒。”
张叔林不知道两人是为了什么翻脸,但他对两个人都有深厚的情谊,自然不愿意见到任何一方受到伤害。
见冉秋白被张绍先药倒,赶紧上去阻拦想要继续对他下手的张绍先。
谁知张绍先却对他一阵臭骂,让他不要多管闲事,还用家人做威胁,让他不许声张。张叔林无法,又过不去心里那关,只好等张绍先不注意的时候,再悄悄把冉秋白给放了。
“你把秋白哥哥给藏到哪里去了?”
冉秋念听到这里,忍不住上前一步,逼到张叔林面前,急声问道。
“我不知道堂哥给秋白哥下了什么药,他一直不醒,我怕被发现,只能雇了一群走商回锦绣城的车队,把他带回去。”
张叔林满脸愧疚,他将人送走之后,怕被张绍先察觉,也不敢跟着一路照顾,做出冉秋白自己逃走的假象,拖着商队在岭州城盘桓,借口招人,实际上是给冉秋白会锦绣城多争取些时间。
“那些商队已经走了几天了,我不敢打探消息,也不知他们是否已经把秋白哥送回了锦绣城。”
虽然张叔林的这个法子非常冒险,但对他这么一个既无人脉也无靠山的半大小子来说,已经是在那种情况下所能想到的最好的办法了。
冉秋念虽然心焦,却也知道不能怪他。只好满眼忧心的看向身后的萧殷。
萧殷收到冉秋念的眼神,对她安抚的看看,上前走到张叔林跟前,开口说道“你把那个商队的商号告诉我,我自会派人一路追寻下去。可知道他们的东家和掌柜?商队里的主事人又是谁?”
“听说是冯家商行的一支车队,常来往于两地走商的。我听说冯冉两家一向交好,所以才定了这么一支商队,托他们将秋白哥送回去的。”
冯家?冉秋念秀眉微蹙,怎么好巧不巧,竟挑上了冯家?
她的心沉了沉,忍不住对着萧殷开口说道“大哥哥,冯家对冉家……这些日子可是颇有积分虎视眈眈,把秋白哥哥托付给冯家的人,会不会?”
萧殷面色也有些凝重,但他不愿让冉秋念更加心忧,并未表露出来。
“怎么?冯家有什么不对劲吗?”张叔林心下一跳,自己该不是好心办了坏事?把秋白哥又送进了狼窝吧?
“你和商队掌事之人言明了秋白的身份没有?”萧殷问。
“此事不好声张,我也怕堂哥听到风声,并未言明。只推说是商队里的一个亲戚,得了些急症,要早些赶回去,但商队还要盘桓数日走不开。我多给了几两银子,求他们路上照应一下,把人送到冉家在城外的避暑庄子上就可。”
闻言,冉秋念略略放下心来,但却依然提心吊胆,生怕那些商人发现秋白哥哥的身份或是路上觉得累赘将人丢下。
“多谢你告知这些。作为回赠,我也会告诉你一些事。”
萧殷看了一眼忧心忡忡的冉秋念,对张叔林说道。
“这些都是我该做的,我告诉你们只是希望秋白哥平安无事,不是为了换什么东西。”
张叔林连连摆手,神色认真。
可萧殷却直截了当的告诉了他“你可知张绍先私下里在做什么买卖?”
“堂哥他?”张叔林愣了一下,回忆起当日撞破冉秋白和张绍先起争执的那天,依稀听到的话,有些犹豫的说,“可是我堂哥在商队跑货的时候,夹带了不该带的违禁之物?”
“不错,那你可知他究竟私下里走私了些什么?”
萧殷继续问道,同时不忘注视着他脸上的神色。
“说是违禁之物,必然是商律里那些严禁私人售卖又有暴利可图的几样。或许是官盐,或许是极品丝绸,我不知道。”
张叔林摇摇头,不论张绍先走私的是什么,既然冉秋白会和他因此爆发那样大的争吵,肯定是这东西触犯了法度,而冉秋白一向是最不齿这些的。
“那你可真是小看他了,他走私的是铁矿。”冉秋念脱口而出。
“什么?走私铁矿可是罪同叛国的大罪,堂哥他怎能……怪道秋白哥那日发了这么大的火,难怪堂哥他一定要致秋白哥于死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