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兰舰队的队长,一见有这么个大家伙,愣头小子一般冲进了自己的队形,当时大喜过望。
好小子,逮住你了,兄弟们开始圈踢。
然而他们的火炮隆隆,回应他们的却是一阵叮当作响。
这是什么状况?
仔细一看,大家简直惊呆了。
自己家的炮弹直瞄射击,几乎是百发百中,但打在敌人的船舷上,却只换来了一个又一个坑,根本就打不穿敌人的船帮。
再仔细观察,敌人的船帮竟然是用钢板做的。
这下麻烦了,自己的炮弹,根本就击穿不了对方的装甲。感情这个世界上,真的有钢铁战舰啊。
然而自己打不穿对方的船板,但对方的大炮也是在抵近射击,那也是一打一个准。
结果自己这木头船帮,根本扛不住敌人的炮弹。那是一打一个窟窿。
好在敌人和自己双方的距离太近,船上的大炮不能向水线下面射击,所以志远所过之处,遇到的船只都是伤痕累累,但却没有沉没的。
而就在双方舰队擦肩而过的时候,站满左右船舷的双方士兵,开始了最规范的排队枪毙。
双方火枪互相攻击,爆豆一样的枪声响彻在海面,在两条战线交叉而过之后,就是双方夹板上留下一片血肉模糊。
“目标,前面的敌人旗舰,撞沉它。”王学军站在甲板上,几乎是用声嘶力竭的呐喊,喊出了当他第1天为这只战舰取名致远时候,一直憋在心里的这句呼喊。
这不是鱼死网破,这是单方面的屠杀,所以喊出来并不悲壮,反倒是充满了豪横。
俞敏忠受到了王学军的感情感染,直接推开了舵手,也跟着重复:“目标,前方的敌人指挥旗舰,撞沉它。”
随着这两位主官的嘶吼,从致远舰的底层船舱里,突然伸出来无数只巨浆,随着船舱里一阵沉闷的有节奏的鼓声,巨浆划动,再加上风帆鼓浪,整条巨大的致远舰,突然间就变成了海上的鲸鱼,劈波斩浪,好像从海里跳跃起来一样,直接冲向了敌人的旗舰。
倔强的约翰站在旗舰上,猛地看到那个海上的钢铁巨兽,突然间翘起了船首劈波斩浪的向自己冲了过来。
“他们要做什么?他的舰首有两门大炮不用,要用撞的吗?难道敌人战舰上的指挥官是傻子吗?”
倔强的约翰还没有看清楚对面的战舰是钢铁战舰,所以才发出了这样灵魂的拷问。
从对面敌人战旗上也可以看出,对面也是旗舰。
“好吧好吧。我们是平等的对手,你要对撞,那我们就像公羊一样,来一场对撞吧。”
按照正常的道理,两船对撞,有利的反倒是荷兰的风帆战舰。
因为在调整角度之后,荷兰的战舰速度要比大明的战舰高的多。
同时风帆战舰前面,还有一只长长的撞杆。这是大明致远这种平头战舰没有的。
于是双方都开始调整角度,就像两只公羊一样迎头撞了上去。
荷兰风帆战舰的撞杆先起到了作用,他直直的插进了致远舰的指挥室,差一点儿把俞敏忠给穿了糖葫芦。
但是双方的速度太快了,就在所有人目瞪口呆里,两艘战舰的船头忽然间撞在了一起。
没有想象的敌人那种尖利的船头,像锥子一样撞进志远那平的船头里去,而是荷兰的战舰那尖锐的船头,触碰到致远的钢铁额头的刹那间,立刻四分五裂,然后就像多米诺骨牌一般,一路碎裂下去,最终直到撞到了这条战舰的中部,才戛然而止。
这时候,致远舰船头的两门大炮,缓慢的放低了炮口,对准了荷兰风帆战舰旗舰的剑桥,轰然开炮。
坐在甲板上的倔强的约翰,看着从炮口里喷射而来的炮弹,嘴角喃喃:“敢情你是铁甲舰啊,你不讲武德。”
然后就在两枚巨大的开花炮弹中,化作了大海里鱼儿的伙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