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红不是无情物,化作春泥更护花。
这是清朝后期著名思想家和文学家龚自珍的诗,贾里玉改了两个字,不仅应了三人离开扬州赶赴金陵的场景,而且接着林黛玉自伤的句子后面,内容和情绪上还有前后呼应的意思。
林黛玉走上前读了一遍,面露讶色,伸手捧起宣纸,又细细读了一遍,脱口赞道:“二哥高才,小妹自愧不如。”
贾里玉也没办法解释这是几十年后的一个诗人所写,道:“盼三妹能理解后两句的意思。”
林黛玉轻轻念了一遍后两句,然后点点头,道:“二哥,我懂了。”
目睹了这个事件的柳诗草瞪着眼睛看着贾里玉,道:“贾里玉,你什么时候会写诗的?”
贾里玉哈哈一笑,道:“我有偷偷在读书啊,只不过我不想考文状元,所以没有告诉别人罢了。”
“什么叫你不想考文状元,难道你还想考武状元不成?”
“答对了。”
“你那两只手抓蚂蚱都难,还说什么考武状元,真是说大话。”
“我既然能写诗,自然就能考武状元,大姐不信就等着看好了。”
“我一定等着看!”柳诗草完全不信道。
林黛玉从贾里玉的字体和诗中看出这个二哥的非同凡响,因此在接下来的路途中,有意无意地跟贾里玉谈论文学,贾里玉捡一些这个时代所能理解和接受的理论跟她说了,让林黛玉大为吃惊,道:“二哥的才学似乎比我那老师还要高深。”
林黛玉的老师就是贾雨村了。
贾里玉谦虚道:“借花献佛而已。”然后转头看向有些无聊的柳诗草,道:“大姐,耍棍吧。”
一直插不上话的柳诗草闻言顿时兴奋起来,“好啊好啊”地就站起来。
三人来到船舱,柳诗草提着棍摆开架势,正要耍起来,忽听一声惊叫,愣了一下,忙转过身,看到一艘船拦在前面,船上站着一群凶神恶煞的贼人。
“强盗来了!”有老婆子叫道。
柳诗草道:“不要怕,有我在,你们都回舱里,都不要怕,区区几个毛贼而已。”
贾里玉看着柳诗草,发现她的袖子有些颤抖,估计也是有些紧张。
“三妹,你先回船舱,让我和大姐一起料理了这些毛贼。”
林黛玉原本也很很紧张害怕,但她看到大姐一身正气凛然,又看到二哥的自信淡定,似乎都没有把那些毛贼放在眼里,倒安下心,说了句:“大姐二哥小心。”然后进了船舱。
贾里玉走到柳诗草跟前,问:“大姐,你说咋办?”
“你这个问题要问我的棍!”
“大姐威武!”
“诶,船上人听着,留下银子和女子,其他人可以离开。”贼船上有人叫道。
“你们这帮毛贼胆子不小,连天地会的船都敢抢,我看你们一个个都是活得不耐烦了。”
贾里玉暗赞了一句:“这个虎皮拉得及时,机智。”
“什么天地会、地地会,我们水牛帮天不怕地不怕,再啰嗦,杀光你们!”
柳诗草心中叫糟:“这不入流的帮派没听过天地会,吓不住他们,看来只能硬拼了。”
贾里玉大声道:“原来是水牛帮的兄弟,在下黄牛帮总舵主贾大犇,向各位兄弟问好,恳请水牛帮诸位兄弟行个方便,放我们通行。”
“什么黄牛帮,听都没听过!赶紧留下银子和女人滚蛋!”
“你们是水牛,在下是黄牛,大家都是牛,干么一定要苦苦相逼?”
柳诗草瞥了贾里玉一眼,还是没忍住笑了出来,低声道:“贾里玉你在说什么?”
水牛帮显然已被贾里玉激怒,听得为首的一人道:“林跃,你去将那个小子给我扔河里。”
“是。”一个瘦高个的男子领命,直接从船上跳过来,贾里玉侧身,举棍,做了一个打高尔夫的姿势,待林跃接近时,叫了声“中”,然后猛地一挥棍,听到“嘭”地一声,将林跃打得原路返回。
“得一分!”贾里玉握拳庆祝。
这一棍不仅把水牛帮打得有点懵,连柳诗草也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