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瑾言脸上的笑容就像是一根刺,深深的扎进了柳金枝的眼底,刺的她心肝脾肺肾都跟着痛起来。
她本要发火,但手机响了。
她拿起来看了眼屏幕,脸色骤然一沉,但并未去接电话,而是继续对裴瑾言说:“是什么你自己心里清楚,不管你用什么办法欺骗老裴,先要过我这关再说。”
说完也不理裴瑾言,柳金枝兀自走到门外,转头看了眼裴瑾言,然后打电话去了。
裴瑾言看了眼她的背影,一言未发的离开。
在离开裴家之前,她的目光不经意落在院子里的草坪上。
说来也怪,裴瑾言曾在裴家生活那么久,草坪从来没有引起她的注意,可这一次,冥冥之中总觉得有什么东西在牵引着她上前。
就在她朝草坪那里走去时,房子里忽然传来一道咒骂声。
伴随着咒骂声,还有碗碟摔碎的声音。
裴瑾言听到柳金枝在骂佣人眼瞎,走路不看路,差点撞到她。
被她这么一打岔,裴瑾言心里的那点感觉也骤然消失。
她转身离开裴家。
坐进车里,打开那摞文件,看到上面是一些关于裴家未来发展的思路。
这些思路都是从前裴建国在会议上提过的。
有些还是别人的总结。
裴瑾言心中不由得想,裴建国把这些东西给她做什么?
并且还是当着柳金枝的面?
他究竟想要做什么呢?
裴瑾言靠在车座里想,明明是一些平平无奇的文件,却当着柳金枝的面交给她
单单是这个举动,就让人疑惑。
何况,还是当着柳金枝的面?
就在裴瑾言思索时,坐着车里的她看到一辆车子从裴家大门里开出来。
开车的不是旁人,正是柳金枝。
望着她那一闪而逝的画面,裴瑾言脑海里突然有灵光闪过。
她目光落在面前的那份文件上,一下子明白了裴建国此举的目的。
“原来是——借力打力?”
裴瑾言琢磨着脑海里的那几个字眼。
心中明镜似的,现在她终于弄明白为什么裴建国会把这些文件,当着柳金枝的面交给她了。
分明是想转移注意力啊?
让她牵制柳金枝的视线,然后他好暗中布局。
不管死的是谁,总之,只要不是他就行。
看来,陈洪江一事对裴建国影响重大,以至于,裴建国现在谁都不相信,居然让她出头去迎接柳金枝的枪炮?
裴瑾言真不敢相信,若裴建国真是她父亲的话。
那么身为亲身父亲的他,又如何做得到将她推出去迎接危险?
呵。
裴瑾言笑了。
身体的力量像是被什么东西一下子卸的干干净净。
她最后的希望,也因为这份文件,而消失殆尽。
什么亲情。
那只不过是——一种被人利用的障眼法,仅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