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瑾言进入房间。
里面并无别人。
她脚步一滞,扭头看向陆以琛,说:“你骗我?”
陆以琛凝视着裴瑾言,眼底的偏执与倔强让她的心揪了一把。
他沙哑的声音说:“我因为急着见你,所以提前回来了。”
裴瑾言:“”
陆以琛解释道:“医生身体不好,不太适合长途赶路。”
“所以,这件事是个幌子?”
“言言,我没有骗你。”陆以琛说:“医生得了癌症,是末期。”
母亲当年所住的医院发生大火。
虽然后来重建,但是当年医院所有的病历档案都毁在了那场大火之中。
以至于她虽然怀疑母亲的死另有蹊跷,可始终没有证据。
“医生倒是根据记忆,默写了一份当年的病历档案。”
裴瑾言心中一喜,这算是柳暗花明吗?
喜悦还未在心中漾开,就听陆以琛说:“不过——”
见陆以琛卖关子,已经等不及的裴瑾言问:“不过什么?”
陆以琛眸底泛起一抹幽光,说:“言言,我从昨天赶去那个地方寻医生,直到现在都没有吃东西,难道,你打算让我这样饿着肚子陪你说话吗?”
陆以琛脸上的疲倦跟沧桑不是假的。
那一身衣服也揉得不像样子。
陆以琛向来注重个人形象。
这会儿倒显得狼狈不已。
裴瑾言拿起房间里的电话,打给总台,吩咐人送桌吃的过来。
在等待饭菜上来的时间里,裴瑾言坐在那里,安静得如同一幅画。
人还是以前的人。
但又不是从前的人了。
从前,不管他怎么惹她生气。
最终他都能哄得她回心转意。
她总是那样无限制的纵容他。
可这一次,她却不肯再回头。
说好的一辈子,她怎么就放手了呢?
“言言?”
陆以琛的音调里染上一抹苦涩,目光也变得晦暗莫深起来。
裴瑾言抬头看着他,被他眼底的悲伤给惊的心头一痛。
陆以琛用尽力气说:“我们,可不可以,再回到从前?”
这话像是一根刺。
刺进裴瑾言的身体里。
曾几何时,她也以为他们会天长地久。
可是那么多的等待,到头来却成了空欢喜。
她不是没有给过陆以琛机会。
正是因为给了太多机会,反而显得她做的一切都是理所应当。
太容易得到的东西,就不太容易珍惜。
裴瑾言平静的语气不带一丝杂质,空灵的不似在人间。
她说:“陆以琛,我已经结婚了。”
结婚这两个字,像是一枚炸弹。
将陆以琛炸得体无完肤。
倘若裴瑾言能钻进他心脏里看,肯定能看出他心碎成什么样子。
他忍着巨大的疼痛,说:“言言,我们那么多年的感情,难道,都是假的?”
裴瑾言站起来,说:“陆以琛,如果你是跟我说感情的事情,我想我们之间没什么好谈的了。”
她转身就走,被陆以琛按住。
他哑着嗓子说:“我不会再提了。”
这时,门铃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