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屏躺回了床上，脑海翻腾的，是她在昏昏沉沉间，总有温热的液体流进她嘴里的感觉。</p>

他们彼时，没有食物，也没有水，她似乎明白，她喝下去得以续命的是什么了。</p>

顾钧成，你……是想让我又欠你一世吗？我以为，我已经还清了……</p>

两月余后。</p>

医院。</p>

病房里，顾钧成已经把东西收拾干净，准备出院了，只是，他拎着东西，站在原地，看向门口，脸上有些失落。</p>

“出院了啊？”旁边病友家属问他。</p>

他回身点点头，“是啊。”</p>

“家里人没来接你？”病友家属又问。</p>

顾钧成：……</p>

顾钧成僵着脸，“我不让他们来，麻烦，我一个大男人要接什么，自己行，他们都忙，上学的上学，上班的上班……”</p>

不喜多言的他，反常地说了好几句话。</p>

病友家属点点头，又道，“那家属抽空来一下还是最好的，毕竟刚刚伤好呢，身体还弱着……”</p>

“我不弱，我怎么会弱……”顾钧成的脸绷得更紧了，正说着，身后传来一身响亮的“爸”……</p>

顾钧成绷着的脸肉眼可见地松弛了，眼里也散发出光来。</p>

“林……”他飞快回头，却在看见门口的志远和顾有莲时，眼里的光又散了，没有喊出的名字，也吞了回去。</p>

志远走到他面前，还知道把他手里的东西给接过来了，只是，打量了他顾爹两眼，“爸，你怎么，好像看见我不高兴？”</p>

顾钧成摸了把他的头，推了一把，“你不上学？跑来干什么？”</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