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怀赋微微一怔,抬起头,如深潭一般的双眸定格在眼前的身影上。
“什么大事?”
沈佳黛犹豫了半晌,终究还是说出了口。
“宋姑娘的父亲与西洲的官员有所往来,伙同境外通州,汴州的几个中原知府,私下倒卖官盐,收受银两不下数十万”
江怀赋的瞳孔一紧,“受贿?她父亲不是在忻州关押吗?这种事情你是怎么知道的?”
“表哥,我说的都是真话,这也是我从王宫的探子手里,截取下来的消息,可这我也拦不住,想必姑父也已经知道了,若是他上报中原皇帝,宋姑娘全家可谓是罪加一等,到时候”
江怀赋没有说话,只是目不转睛地盯着沈佳黛,良久,他才开口问道“你说的可有半句假话?”
沈佳黛一听,神情有些失落,她是有些不讨江怀赋喜欢,可再怎么样,她也是出身名门,怎么会空口无凭的说一些没有证据的话。
“表哥,我可是冒着生命危险过来找你的,你莫要冤枉了我,再说了,我胡编乱造这个有什么用?如果我想着害宋姑娘,或者是受了姑母所托,我应该不告诉你才是,任凭他们家大难临头,而不是来这里给你报信了!”
江怀赋瞧见沈佳黛情绪激动,便没有同她继续说下去,而是让手下的人给她又收拾出了一个房间,请她到隔壁休息。
沈佳黛有些憋闷,转过身就离开了这个房间。
守在外边的士兵,瞧见沈佳黛十分不悦的离开,便小心翼翼地推开了房门,想着瞧瞧里边的动静。
“殿下,您没事吧?”
江怀赋默了半晌,突然抬起头问道“今夜有过河去吗?”
“回禀殿下,还未,江春他们正打算去呢!”
“不必了,今晚本王亲自过去。”
士兵有些诧异,“殿下,您还是少去那边吧,即便您与宋姑娘的交情再深,那也是中原犯人待的地方,殿下应该注意自己的身份,咱们明里暗里的没少帮她了!”
听到这话,江怀赋的脸瞬间黑了下来,吓得士兵立刻闭嘴。
“看来你是要做本王的主了。”
“不属下不敢!”
“那还不快些去准备!”
士兵点了点头,刚要转身出去,便又回过头问道“殿下,您之前说让准备的一些应急的东西,还要带着吗?”
“不带着难道要给你留着吗?”
“呃是,属下知道了。”
士兵这才关上门,匆匆的下去准备了。
张秀娥将做好的油纸伞,全部收好,放在一个地方集中摆放,就等着对面的商人过来取货。
夜深露重,除去几个孩子睡得正香以外,几个大人激动的睡不着,毕竟这是她们第一次在忻州的底盘上挣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