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孝武好像又回到了当时惨烈的战场,看到了自己凑上去,想找机会再刺夏鲁奇一剑,最好是心脏,让他一剑毙命。但是常言道:机不可失时不再。因为战争拖得时间太久,晋军援军已到。
“这时一个飞镖打来,我抬头去看,周围已经涌来一群晋军,原来是在这千钧一发之时,李存审带援兵赶到,眼看着我军被赶来的李存审包围,无奈之下,刘将军只好引着我们退兵。”王孝武娓娓道来:“又过了几天,刘将军商议,晋兵都在魏州,晋阳城一定空虚,计划用骑兵袭取李存勖的心腹晋阳,回师时顺便夺取镇、定二州,以十天为期,清除河朔一带的敌人。”
说到这里,王孝武不由的感叹道:“这本是一条天衣无缝的奇计,如果成功,梁晋战争就不是如今的样子了。”
伽罗静静的不说话,整个战局风云变幻,并不是谁能控制的住,这打仗也讲究天时地利人和,缺一样,战争就是你不想看到的样子了。
王孝武说道:“我们偷偷地率兵从黄泽出发向西开进,但天时不利,正好遇上十多天阴雨连绵,黄泽的道路更加艰险,烂泥有一尺多深,士卒们都是拉着藤葛等树木向前推进,好多人都腹泄脚肿,有十分之二三的士卒因此而死亡。你想想,多大的伤亡量啊!我们咬牙坚持到乐平时,军粮匮乏,士卒疲病,干粮就要吃完。哨兵回报说晋阳城内李嗣恩已有防备,追兵又在后面,将士们经过险路劳累,心里又感到害怕,行将溃散,这样,天时地利人和几乎都不具备,将士们都绝望至极,止不住的哭泣。当时情况紧急,刘将军危难时刻劝说将士们,现在离开家乡已有一千多里,深入了敌境,前面和背后都有敌兵,这里山高谷深,就像掉在井里一样,只有奋力战斗,也许可以免于不幸,否则就只能以死来回报君王、父老了。将士们听他一说,才停止了哭泣。细细品味刘将军说的言之有理,当时情况就是那样,所以一致听从刘将军领导。刘将军想着战机已经延误,必须马上整顿部队下山,从邢州陈宋口渡过漳河水向东而去,驻扎在宗城。就在这进军、撤军往来中,战马死掉将近一半。”
说到这里,孝武哥眼里噙着泪珠,看的出,当时的场景已经深深的烙在他的心里,哪怕是讲述一下,都会让他心潮澎湃,难以自己。
伽罗安慰道:“战争的残酷本来就是人们无法想象的,有不计其数的将士送命,真的是太惨烈了。所以你也不要太在意,你看到的,没准就是战争本来的模样。”
孝武哥缓了缓心神,说道:“在宗城,刘将军得知晋军粮草将尽,而临清有晋军的积蓄,就打算占据临清来断绝晋军的粮道。然而周德威突然来到,奔驰如神。我们撒出去的十多个哨兵回来了,他们个个被周德威打断手腕释放回来,让每一个哨兵都告诉刘将军,说他周德威已经占据了临清。在场的将士们听到后十分惊骇。第二早晨,周德威率军劫掠我们军营而过,迅速进入临清,刘将军率领我们迅速到了贝州。当时,魏州已叛,德州已失,李存勖率军驻扎在博州,贝州处于晋军的四面合围之中。再者,我们连续遭遇失败,军无斗志,将士灰心,如果晋军合围贝州,后果不堪设想。于是,刘将军不得不放弃军事要地贝州,率领大军向南,想跳出包围圈向澶州和滑州一带靠拢。当到堂邑县(今聊城市东昌府区堂邑镇)时,周德威、李存审等率领临清驻军追了过来。但是,未能攻破我军营垒,被我军击退。堂邑县距离博州(山东聊城)只有几十里之遥,李存勖随时可以挥师前来攻击,我们不敢稍作停留,第二天一早即领兵继续向南进入莘县时,晋军接踵而来,像一条甩不掉的破尾巴,一直在后骚扰。我们驻扎在莘城后,刘将军马上整治莘城,挖了壕沟坚守着,并从莘城到黄河筑起了甬道,用来运送粮饷。李存勖则在莘城以西三十里安下军营,两军烟火相望,每天都要打好几次仗。十分惨烈,死伤无数,我们面对晋军主力,以及晋军名将李存勖、周德威等,感觉非常吃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