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你也就在老夫面前说说罢了,今日你出了这个门,万万不可朝外人吐出一个字!”
“明白吗?!”
姜川一听这话,哪里敢反驳,自然是连连点头。
见姜川识趣,田朝荣这才收回了犀利的眼神。
“老夫就是知道你是个机灵的。”
“不错,你刚才的猜测是对的。”
“自从千宝阁扑空,陛下就一直对此事耿耿于怀。”
“要知道,那千宝阁可是在京城开了多年,京中多半的官员几乎都去那里光雇过。”
“这事儿可以说是人人有嫌疑。”
说道这里,田朝荣就颇为头痛。
“咱们这位当今陛下,本就是个多疑的性子。”
“自从那日在朝堂上昏倒,再苏醒……也不知道是不是受了刺激,如今咱这位陛下,性子不仅多疑,也变得越发暴虐古怪了……”
“前日,陛下在朝堂上忽然发难,接连处理了两个官员。”
“而这两个官员,都是在庆州爆发前后,频繁出入过千宝阁的人,据说嫌疑很大。”
“哎……如今这朝堂上是人人自危啊。”
说道最后,田朝荣的眉头皱的越发的深了,脸上神情也带着忧愁。
说罢,他又抬眼看向了对面站着的姜川,语气一下严肃道。
“如今是非常时期,稍有不定指不定就会引火烧身,姜川你最近也没事低调些。”
田朝荣今日和姜川说这话,原本也就没有想着让姜川分忧的意思。
毕竟他一个兵部尚书都没有办法的事情,他根本就没有指望姜川这个在兵械库里的小官能帮到他什么。
他会和将这事儿说给姜川听,一来是为了提醒他近来低调行事。
二来,则是出于信任,所以顺带着将自己心中的苦闷好和人说道说道,这样他心里也轻松一些。
姜川跟了田朝荣这么多年,自然也是深知这一点。
不过,他并未忘记今日他来着田朝荣的主要目的是什么。
他可不是真来这里向田朝荣认错,听对方苦闷的。
今日,他来此,纯粹了为了从田朝荣这里得到一个可以光明正大任意进出兵械库各处机会的。
原本姜川在道完歉,心里还一直斟酌的该怎么开这个口,才不至于会引人注意,让自己的行为合理化。
而刚才他听了田朝荣一番话,心中立刻就有了主意。
“岳父,小婿知道您的意思。”
“可如今朝堂上虽然人人自危,只是一味的低调,恐怕也并不是长久安稳之计啊!”
“小婿虽然不如岳父大人见多识广,学富五车。”
“但是,小婿也听过一句话,就是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听到姜川的话,田朝荣的目光微微一顿,眉头越发的紧皱。
是啊,君王要是打定主意要臣死,那当臣子的又有什么办法呢?
胳膊拧不过大腿啊。
尤其是在经历过宫变逼宫、皇子勾结外敌一事,唐帝对于世家和大臣都格外的警惕。
这种情况下,又岂是他们可以反抗的了的?!
而姜川见田朝荣的眉头紧皱,似是陷入了沉思,当即将心中早已想搞的话道出。
“岳丈大人,依小婿的拙见,这个时候躲,还不如主动向陛下表表忠心!”
“只要陛下明白,我们是全然站在陛下那边的,是自己人。”
“那陛下,总不会拿自己人开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