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室包间里只有李颜、蔡振东、庄厅以及石磊。</p>

李颜喝了一杯茶，摆摆手，“其实我来这也不怎么喝茶，说白了茶这东西，有心情我就品品，我可不当水喝，喝了饿。”</p>

“您考虑的还真是……全乎。”</p>

李颜说着吃了一块刚刚送上来的糕点，“买光刻机是态度，给我自由也是态度，信任我，也是一种态度。嗯，不够甜，很好吃。”</p>

“你想啊，我进军国际市场之后，对国外著名手机品牌尤其是菠萝的冲击会有多大？到时候他们必然想尽一切办法卡我脖子，这时候跑去找被美利坚卡脖子的阿斯玛要光刻机……他们怎么可能答应？别说答应了，就是这会儿钱都支付出去，人家也可以不给货的，甚至买回来了，都能收回去。”</p>

石磊没憋住笑，指着李颜道，“让别人尴尬，你是第一名。”</p>

“给你买给你买，”石磊哭笑不得，“搞得讨价还价似的呢，华芯国际那边我去沟通，反正买回来也是搞研究，你一块参与就是了。”</p>

石磊只能点头了，“不过你说不讲价甚至加价买……这个……”</p>

李颜笑容都僵了，“不必不必，影响也不好，咱们这是要去？”</p>

还不能只是到此一游的那种。</p>

“蔡校一直端着不肯说，大概也是担忧我本来没想法，一提反而‘点拨’了，是吧？请石院在这，大概也是认为光刻机会是一个让我不满的雷点。”“是这么回事。”蔡振东说道，心里暗自心惊。</p>

关键是还真没法说啥，这时候去问什么“你认为你一定能成功”纯属找抽。</p>

“快？”看来石院也听不太明白。</p>

李颜笑了，“石院，你这话确实不好听。什么叫‘倒向他们’？我就不能是学了他们东西化归己用？”</p>

“哪敢啊，得见石老一面，我三生有幸。”</p>

那边蔡振东还想着怎么回应呢，这边对话已经到他听不明白的状态了。</p>

“来这学习过。”</p>

“所以有时候不是不愿意给，而是真的给不了，如果这时候国外给了，你难道就倒向他们吗？”</p>

“要快，石院，必须要快。”</p>

李颜没有表现出什么态度，只是点点头。</p>

石磊皱了眉，“李颜，你听了也别不开心，我认真跟你说，国内有些东西，特别是科研，起步晚，基础差，现在虽然拼命追赶，但跟世界先进水平，还是有一定差距。”</p>

惹得大家哈哈大笑。</p>

“自由不需要保障。”李颜说道，“自由需要支持，需要保障的，是抵挡一些不自由的东西。”</p>

预设了一个“我进军国际市场必然大火”的前提。</p>

“其实还有个同步推进的事情，不过因为我自己还没整理好，或者说水平暂未达到，所以先不说了。”</p>

后续的对话与接待，其实就跟新北中学没啥关系了，于是陆青河校长自然退场，主场交接给了……</p>

“咋的，我看你小子一脸失望，我还不够格啊？”李颜一进屋石磊就佯怒。</p>

“那当然任性了，但我可不是不给面子。”李颜端起一杯茶，一口闷了，“茶我也喝不明白，公司最近任务也重，我说的都是实话，恰恰证明我把各位当朋友。”</p>

“李颜，刚进屋的时候听门口女孩认得你，你来过？”</p>

“所以，帮你买光刻机是态度？”</p>

转头王培华就在微聊上跟老婆发信息：“明明一年多前还是个来咱们家吃饭的孩子，怎么现在我上不了桌了呢？”</p>

“李颜要是嘴巴刻薄起来，你恨不得撕咯。”</p>

前台妹子认不得什么大领导，但认得名人大帅哥，非常热情地表示：“李总李大帅哥，您还请这么多朋友过来啊？诶，王局你也在……哦。”</p>

“也不算当问题，只是防患于未然嘛。”庄厅笑了笑。</p>

“我倒是对你们会把这当问题对待感到意外，而且很有兴趣。”</p>

三位领导都露出了微妙的表情。</p>

过往履历就是天选之子似的干啥成啥，而且当前语境必须表达对李颜的信任与认可。</p>

“好！”蔡振东拍了一下大腿，举起茶杯，把茶喝出了酒的气势。</p>

“一些遮遮掩掩没有必要的对话，就算是不自由。”</p>

三位领导各自喝了杯茶，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李颜这套说辞完全就是在装逼啊。</p>

最终一行人来到了李颜曾经闭关修炼过的茶室。</p>

“再等等吧，这小子在啃我们华科院的资料……我都不知道这算是个什么学习方法。那些东西我看着都头疼。”</p>

“资本主义都这几把样子，别说那边，就是我公司里，也已经不少人把用户当机器、眼里只有数字了。人性嘛，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东西，我从不对其下限抱有乐观预期。”</p>

“各位领导，李总，外边有个茶室还不错，咱们去那边继续聊聊？”王培华说道。</p>

“也没什么，就是想问问你的下一步计划。刚刚你也在开学典礼讲了，跟高院士和恒星科技在交流人工智能和无人机？”</p>

台下的同学们都还保持着兴奋，各种交头接耳，李颜挥挥手准备回座位，然后就被蔡振东顺势拦着肩膀走出了礼堂。</p>

而按着李颜这一套说法的逻辑，光刻机就是必须买，而且必须急着买。</p>

“先把光刻机搞了，这就是我的下一步计划。或者说个同步推进的吧，全球范围内实现智能机垄断，手机本体、操作系统以及超级生活圈，这里边能干的事情能发展的业务实在是太多了。”</p>

这下可好，谈话进度猛猛推进百分之五十。</p>

还是老一辈特有的开玩笑拉近关系套路。</p>

“这个还谈不上什么下一步计划，先把光刻机搞了。”</p>

“李颜，那你对于我们所担忧的事情，是什么态度？”</p>

“嗯……”三位领导一块端起茶杯喝茶，表情都很微妙。</p>

而等到了李颜回公司的尚杰，现在表情也很微妙。</p>

他正准备按李颜要求汇报运维目前的主要重难点，一上来就听李颜问道：</p>

“你说要提升工业化水平跟效率，该怎么做？”</p>

你问我？</p>

(本章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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