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15号的王力同志信心大增，开始添油加醋、侃侃而谈，甚至吐槽起了自己带的团队能力不足，话语间隐隐有把代码质量差的问题归咎给第三方的意思。</p>
发言完毕，李颜表情甚是不悦。</p>
大家都有点紧张。</p>
明明这是个未成年来着……</p>
“倒是知道自己做得不够好嘛。”李颜说了一句。</p>
所有人的脸色突然就变了，尤其是新安帮的四位——作为曾经的“头领”，尚杰自打被李颜征服之后显然已经不属于新安帮的一员。</p>
尼玛的，今天非但不是论功行赏，居然还是秋后算账？</p>
每个人都沉默了。</p>
在李颜面前，他们当然没有辩驳的资本。</p>
哪怕是全身心投入的尚杰跟孙淼，也不得不承认他们提交的代码存在许多问题。</p>
原因可以有很多，工期紧、要求高、自己不够全能、“手下”不够配合等等。</p>
最终结果就是，他们压根做不到对这些不够好的代码进行修改，遑论进一步整合。</p>
这也是他们现在对李颜五体投地的一大原因，李颜做到了在他们眼里不可能的事情。</p>
“我知道你们都做了什么。”李颜慢慢说道，“孙工跟尚工谦虚了，你们不应该否认‘过程’，哪怕这个过程最终没产生好的结果，也是你们努力的一部分。”</p>
尚杰跟孙淼点点头，同步率100%。</p>
“曹工跟立伟，代码这块本不是你们强项，我本来也是布置了相对基础的内容，能做好团队管理跟‘小组长’职责，便也算是达标了。你们的战场在其他地方。”</p>
大家琢磨出了其他味来，李老板这听着也不像是秋后算账。</p>
那他到底准备干啥？</p>
“骆飞，在你比较擅长的领域，你还是交了不错的答卷，其他内容不擅长管不了，这点我是认可的，你没必要把时间花在处理不擅长的事情上。”</p>
骆飞松了口气，新安帮其他三人对视一眼，也感到些许轻松。</p>
“天涯，你就是太容易紧张，做了事情说不清楚，得亏我知道你都干了啥，否则可太吃亏了。”</p>
这话不对劲了！</p>
张赫的汗瞬间就从鬓角冒了出来，李颜居然跳过了他！</p>
更难熬的是，李颜说完居然就不说话了，直勾勾盯着张赫跟王力看。</p>
王力放在桌子下的手捏着裤子，心里非常紧张。</p>
李颜之前怎么把狂人呛得说不出话，大家都看在眼里。</p>
“张工，王工。”李颜说道，“你们还有补充的吗？”</p>
沉默了有五秒，张赫欲言又止了两次，李颜便不再给机会了。</p>
“能力不足是什么意思，你俩解释给我听听。”李颜说道。</p>
张赫看了王力一眼，抢先发言：“没能达到工作预期，达不到您期待的成果。”</p>
“是这么回事，曹工跟立伟在这方面能力不足，我就没对他们有期待；骆飞在自己擅长领域外能力不足，我也允许他不去应对；但你俩，我可是量身定做给的任务。”</p>
“没能让李总满意，很抱歉。”王力也回应道。</p>
“满意？”李颜终于是变了脸色，把怒气直接写在脸上，声音也变大了不少，“你以为我不知道你们都做了什么？你们到现在都听不出来我的意思，装傻还是真傻？”</p>
李颜虽然才十五岁，但或许是身体发育太猛，声音完全不似少年，大声喊话穿透力十足。</p>
震得大家眼睛都瞪大了。</p>
张赫跟王力完全愣住了，他们当然是心虚的。</p>
在整个内核研发过程中，他们自己几乎就没参与代码编写，也压根没管提交上来的质量，当了甩手掌柜。</p>
想法倒是很简单——这么多数据，连孙淼尚杰都整合不过来，两个团队的人又不一定听使唤，拼不拼都是一样的结果，不如交给神奇的老板自己处理。</p>
“能力不足跟有能力不做，是两回事。”李颜说道，“你们谁提交了什么样的代码，代码有没有经过初步整合，我全都一清二楚，需要举例子讨论吗？”</p>
会议室里一片寂静。</p>
李颜把手里的文件夹沿着桌面甩过去，刚刚好停在了张赫跟王力面前。</p>
“好帅。”刘立伟跟旁边的孙淼说了一句。</p>
张赫跟王力皱着眉打开了文件夹，里边赫然是一份辞呈。</p>
张赫登时急了，“李总，你这是什么意思？”</p>
“给你们体面。”</p>
事态发展成了所有人没预料到的局面。</p>
尚杰终究是当过新安帮老大的，还是站出来给两位年轻人说了点好话：“李总，工作不满意的地方，可以再……”</p>
李颜只是看了他一眼，尚杰就闭嘴坐回座位。</p>
“后边会有一百多号新员工进来，”李颜说道，“孙工、尚工、曹工，还得麻烦你们三位做一下第一轮面试官。”</p>
“好啊，”张赫直接站起身，“李颜，卸磨杀驴过河拆桥是吧？公司就这么对待初创员工？”</p>
“我杀哪头驴拆哪座桥了？”李颜秒回，“就你俩的表现，还不配当。”</p>
王力也红温了，“好歹我们也是初创员工，当初……”</p>
“扯你妈呢？”</p>
全场都愣住了。</p>
李颜烦躁地摆摆手，“别几把蹬鼻子上脸了，还初创初创，我说感念第一批员工的支持，可没说连带着不支持我的也要感恩。”</p>
“你……”张赫说完又看了一圈在座的同事，发现这一圈人竟然一丝愠色没有。</p>
“别傻了在这求共鸣。”李颜笑了一声，“说白了，我能接受能力不足，但不能接受态度不端。”</p>
张赫跟王力表情疯狂变化，最终也没说出来什么。</p>
他们心里其实很清楚，这个公司不可或缺的只有李颜一人，洛神内核的成功，尽管依托了两百人团队的助力，但说99%的功劳是李颜一个人的也没人会有意见。</p>
从李颜只给了2-5号员工股份这事儿，就可以看得出来，6到15号这波人，在他眼里大概压根也不算“初创团队”。</p>
“我给了你们参与创造历史的机会。”李颜说道，“2到15号员工如是，未来的一百多人也如是。”</p>
这句话让张赫跟王力冷静了下来，换别的老板说这种话，就是典型的PUA，但李颜说这话，还真没人敢说不对。</p>
哪有老板血C杀出一片天让员工沐浴阳光的？</p>
“辞呈是自愿的，我不强迫你们写，如果我选择了辞退，也会给你N+1，散会吧。孙工尚工曹工，你们留下，我说一下面试的事情。”</p>
张赫跟王力失魂落魄地走了。</p>
在会议室门又被关上之后，曹海斌突然一拍手：</p>
“高啊，李总，敲山震虎！我一开始还真以为你是找他俩麻烦，再想想马上要招来一百多号人，你这会议针对的压根不是他们，是特么‘初创员工’这个说法啊。”</p>
李颜挑眉，不置可否。</p>
孙淼则是一脸“你们在说啥”的表情。</p>
“你搞出了洛神内核，号召力今时不同往日了！招来的新人水平肯定比我们要高，要是我们之中有些‘初创成员应该有特权’的想法，后边管理起来怕是少不了烦心事……”</p>
“曹工，”李颜打断了他，“要不我也给你个文件夹？”</p>
“这个，面试工作有什么安排，请吩咐。”曹海斌笑嘻嘻地坐下了。</p>
(本章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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