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此,陈家老祖自是欣然同意,又赐她一枚小牌,允许赵莼进入内家弟子行走的中院。
小星池便在中院内。
她从环月洞天出来,施相元已是先行回返九渡殿中,早得了吩咐的侍女连忙迎上前来,为赵莼引路去往小星池。
这一路上,赵莼隐约有所发觉,比她月前到陈家别府时,往来其中的陈家弟子竟是多了许多,纵然行至中院,嘈杂交谈声也是毫不见少,更夹杂着呼喊喝彩,高声叫好的声音,不难瞧出有修士在周遭设坛比斗,引得声浪一重高上一重!
她步伐渐缓,引路侍女略做觉察后,立时也停了下来,有几分拘谨地询问道:“上人可是有事?”
“无需紧张,并非是什么要紧的事情,”赵莼摆手,往不远处人群聚集的方向遥遥一指,“月前来此时,倒甚少见得如此数量的修士聚集一处,可是有贵府长辈在此考校弟子?”
这些时日里,赵莼打上夔门洞天的事情,早已是传得人尽皆知,侍女听说过面前修士的名声,心中对其却是有些畏大过敬,此刻见对方举止从容,言语间也颇见礼数,便才稍稍安下心来,柔声答道:“却非如此。
“实是三日前我族陈少泓长老,与嫦乌王氏、北炬燕氏、上殷庄氏的几位长老商定,要在世家门阀中兴办一场弟子小比,除此以外还有梁氏、方氏等几支豪族的弟子也要参加,比试之地便定在别府内的银松道场,如今弟子们都在为了此事做准备呢。”
既是世家门阀内部的比试,与自己的关系便不是很大了。
赵莼只有些意外于这场比斗的规模,竟是将门中富有名望的几大宗族都囊括在内,便就让她思忖起,其中是否用意不浅了。
她却未继续逗留,当即抬步往小星池洞府行去。
而另一处斗台,一道狼狈身影从台上落下,摇摇晃晃后退几步,才终于稳住身形,抬起一张略显苍白的面庞,咬牙道:“是我输了。”
台上的青年身材颀长,面冠如玉,只是眉眼中多了些傲然之色,让他显得格外盛气凌人,便听他轻哼一声,双眼往周围弟子们身上一扫,讥讽道:“自然是你输了,陈叔孟,你以旁支身份挑战本支嫡系的时候,就该想到会有这一刻了。
“区区旁支弟子,竟也敢在本支面前叫嚣。”那青年双眉皱起,轻蔑之意呼之欲出。
世家门阀中,最不缺的就是本支与旁支之争,而传代越久,此般争斗就会越凶。自陈去伪后,每一代家主上位,其所在族支即为本支,其余则落为旁支,如今坐镇裕康陈氏的乃是环月洞天之主,庚昀大能陈珺,是以她这一支的族人,便是现在的陈族本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