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怎么的,听着她低低的笑声,加上湖里越来越微弱的求救动静,在这寂静的黑夜中,显得有些格外渗人,江瑞雪都不禁打了个寒颤。
“你、你笑什么!”江瑞雪强装镇定,身体却控制不住的往后退去,直到掉进池子里的丫头再也没有挣扎,沉入了水底。
林墨婉才收住笑,只扬起嘴角,低声道:“你刚才杀人了哦,我可都看见了。”
江瑞雪微微一怔,不知道是不是林墨婉的眼神太镇定了,她竟开始没由来的心慌,可也很快反应过来,意识到林墨婉说的是刚才想要推林墨婉下水,却被躲开自己反倒掉下去的丫头。
她咬了咬牙,连忙反驳:“你、你胡说八道什么!明明,明明是你躲开她才掉下去的,要说有责任,也该是你的责任,是你杀了她!”
见此,林墨婉却并不着急,只是冲她微微一笑:“我连她长什么样都不知道,杀她做什么,如果不是你指使她来推我,她会掉下去吗?”
“……”
闻言,江瑞雪顿时语塞,她咬着牙,心头的恐惧一茬大过一茬,本不冷的天气,此刻却叫她感觉到一股恶寒,身上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江瑞雪看了看四周,四下无人,又偷瞄了一眼已经归于平静的湖面,咽了咽口水,强制自己冷静下来,随后撂下一句:“爹爹说的对,你真是个疯子!”
她说罢,逃似得转头就要走。
可林墨婉怎么可能这么轻易的放她离开呢,趁着她背过身去的一瞬间,林墨婉眼疾手快,一把抓住她的头发用力往后一拽,江瑞雪张了张嘴,就要失声尖叫,却被林墨婉一把捂住了嘴。
林墨婉凑近她,看着她一脸惊恐的样子,却是饶有兴致的勾了勾唇,低声道:“打了人就想走啊?我同意了吗?”
此刻的林墨婉俨然没了在大家面前那般手无缚鸡之力,光是她拽着自己的头发,力道之大,也不是她能够挣脱的。
见此,江瑞雪识趣的抑制住喉咙里的呜咽,心惊胆战的不敢乱动,饶是她再蠢也知道此时身边没有半个人在,就算是林墨婉真的将自己杀了,抛尸湖底,也未必有人能够发现。
看她似乎有话要说的样子,林墨婉松开了捂住她嘴的手,转而轻轻地掐住她的脖子,力道不重,并不会留下痕迹,但是能控制江瑞雪不乱动,也挣脱不了。
她颤巍巍的出声:“你、你想怎么样?”
说话间,眼泪已经顺着脸颊两侧落了下来,看林墨婉的眼神也是控制不住的恐惧。
林墨婉笑着,并不言语,目光幽幽的欣赏着她恐惧的样子,继而拽着她的头发走向一旁另一个戏台,同江家所在的戏台一样,是一个独立的房间。
林墨婉一手将门推开,一手拽着江瑞雪的头发将人丢进去,她重重的摔在地上,再也控制不住心里委屈痛哭起来,抽噎着问林墨婉:“我到底哪里得罪你了,你为什么这样!”
林墨婉站在门口,依旧没有说话,屋内没有点灯,一片漆黑,只有敞开的大门处透进来一束朦胧的月光。
林墨婉站在背光处,表情格外的冷漠,她无视江瑞雪的问题,稍作沉默,语气淡淡的开口:“我们玩个游戏吧。”
江瑞雪闻言,一脸狐疑,有些摸不着头脑,便坐在地上没有搭话,见此,林墨婉接着道:“玩儿过捉迷藏吗?小时候,我经常和我父亲玩,不过他总是玩着玩着就消失了,一消失就是大半年。”
那时候她并不知道父亲去哪儿了,只知道只要父亲说要和她玩捉迷藏,她都知道,他好像要走了。
于是,她开始抗拒这个游戏,每次缠着江文清说要玩别的,江文清就会黑脸,没办法,她太想父亲能多留一会儿,她开始妥协,甚至和他约定,不可以突然消失不见。
他每次都答应的很快,可每次都食言,后来她明白了,他不是突然消失了,而是回去属于他自己的家了,他有别的家人,他和母亲也不是他的家人。
江瑞雪似是有听没有懂,只以为只要陪她玩这个游戏,她就能放过自己,便连忙点头如捣蒜,颤抖着声音应答:“好,我陪你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