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妙妙将她半人高那么多的货物,拼死累活地扛进了电梯。
“辛苦你了!”
开门的是白轻雪,她回头喊容笑。
“容笑,你也真是的,我列了那么多东西呢,你怎么一个人回来啊,我还以为妙妙有人接了。”
听了这话,冯妙妙扶着腰,累得通红的脸蛋刻满了怨念。
容笑从房间里出来,一头问号:刚刚谁火急火燎地让我快点回来教她玩游戏来着?
沐浴着两个女人一个嗔怪一个幽怨的目光,容笑很识趣地没有多说,从冯妙妙手中接过购物袋。
看她那殷勤样子,白轻雪止不住地翻眼睛:不知情的还以为容笑常年出差,中午不在家吃饭似的。
对一个男人而言,没什么比别人求而不得的小野猫为自己洗手做羹汤更熨帖吧。
他无法割舍任何一边,自然是不会站队的。
只是冯妙妙平平无奇的厨艺,随着两极分化的餐盘逐渐暴露出来,竟然发展出矛盾来。
把冯妙妙弄回家,他是不是走错了一步?
而且他也不能像往常一样,一到晚上就出去混了。毕竟袖手旁观妻子的辛苦,不像个好丈夫。
没想到这也能吵起来。
容笑心不在焉地回答,键盘响彻房间,鼠标动若游蛇。
当看到冯妙妙甚至和容笑抢了一筷子,她再也坐不住了。
观其脸色,白轻雪毫不怀疑,如果她换一种方式,比如天天将容笑留在家吃饭,容妈妈可能会因为不能吐槽而憋死自己。
容笑向白轻雪投去感激地一瞥,冯妙妙心情复杂,埋头扒饭。
“猪肉不焯水你就拌料?刚才磨磨唧唧的,怎么干坏事的手这么快呢!”
“哥,我能回家住两天么?”
何况这个保姆好死不死,还是她最看不上的,她认为带坏了她儿子的冯妙妙。
眼见半盘辣椒炒蛋就这样进了儿媳和保姆的肚子,容妈妈那叫一个捶胸顿足啊。
这让她一肚子火无处安放,“数罪并罚”火气自然就落到了冯妙妙头上。
“这是她的工作,来了我们家,自然要听我妈的规矩啊。”
“妙妙第一天来,你也大气点,不要公报私仇好吧?”
在懒得搭理老妖婆,吃饭最大这一点上,白轻雪和冯妙妙姑且统一了战线。
一拨通电话,白轻雪便单刀直入:
她憋屈得很,心里给除了儿子以外的人都记了一笔,甚至恨恨地扒拉起白饭来。
今天儿子在,她的慈母人格不允许而已。
偏偏容笑跟愣头青似的,坚持营养均衡雨露均沾,慢条斯理地,决不多贪夹任何一盘。
容妈妈立时不干了:“什么叫我公报私仇?怎么说话呢!”
“让你打个鸡蛋,你举那么低干什么,鸡蛋壳没有细菌啊?”
但接下来就没有这么轻松了,容妈妈曾因为白轻雪的自作主张,跑到儿子面前告过一状。
白轻雪笑:“这不有妙妙么?创业很繁琐的,我一会还有事儿。”
什么规矩,是只规划你和你妈以外的人的规矩吧?
忍无可忍地一拍桌。
可一向不管事的儿子,这次却出乎意料地,非常坚定地站在了儿媳那边。
倒不是他见不得冯妙妙干活,他本来就是想驯服她,才对此事乐见其成的。
“容笑,你也不护着点妙妙。你不担心妈把她骂跑了啊?”
白轻雪很想这么怼回去,但眼下还不到时候。
“妙妙,容笑,你们彼此照应些。我先走了。”
后者嗔他一眼,什么火气也下去了。
这么一来,容笑也没胃口了——毕竟没有哪个成年人愿意为了区区一盘炒蛋,就欠下顶天大的人情似的。
“可是我也爱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