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说沈矜年也知道。
孩子学习力再强也不会凭空学新词,还能理解词义熟练运用,肯定是顾砚刚才偷偷教他的。
宝宝叫他高兴了,屁颠颠地钻到沈矜年的被子里,小手指着顾砚,又拍拍自己身边空出来的大半床:“Wu!”
沈矜年:“你想让他睡你旁边?”
正吃饭的顾砚突然噎了一下,猛灌一瓶矿泉水才勉强咽下。
宝宝期待地猛点小脑袋。
他和沈矜年爸爸已经这么久这么久没有见顾砚爸爸了,一家三口肯定要睡在一起呀。
沈矜年突然板起了脸:“不可以。”
这个回答显然在宝宝意料之外,他不死心地吧唧又亲一口,贿赂沈矜年。
后者不为所动,甚至伸出了三根手指头:“你想和他睡可以,但是我只给你三个选择——第一,你和顾砚睡地板;第二,你和顾砚睡飘窗;第三,你俩都去大街上打地铺。”
宝宝瞬间萎了。
爸爸故意歪曲事实,他明明是想三个人睡在一起的呀,没有抛弃爸爸。
但是沈矜年不愿意。
顾砚快速收拾完餐余垃圾,从柜子里取出来一张床单铺在地面的地毯上,又抱了一床被子。
正好睡的是宝宝那一侧
“我在这里保护你。”顾砚哄道,“你和…和你矜年爸爸睡床,好不好。”
宝宝吭哧吭哧趴到床边,看着顾砚盖上被子确确实实地躺在自己身边,勉强接受这个建议。
“Yi~”
四舍五入,算是一家三口睡在一起了吧。
……
次日。
沈矜年退房后要去小山村里拜访老先生。
顾砚理所应当地要和他们分开,但是没想到怀里宝宝却死活不肯松开顾砚的手,哭到吐奶,愣是要带上顾砚一起。
沈矜年没办法,多带了个男保姆一起出发。
三个人一路登山逾岭整整耗了一个上午,才终于找到了老先生家。
本以为请见的人会很多,结果小篱笆院里只守着一个十五六岁的小童子,一直抻着脖子四处张望。
沈矜年不解:“请问这里是…”
小童子立刻点头:“是哒!”
沈矜年抱着孩子:“今天,没有信众吗…”
小童子笑道:“师父早早就说今日午时会来三位尊客,所以特意遣散了众人的,时间不早了,先生您和我过来吧。”
沈矜年受宠若惊。
同时也被先生的神机妙算吓了一跳,小童子说两个人来那姑且能算月嫂阿姨通风报信,但是他竟然算出了临时加入的顾砚,这足以让沈矜年深深信服。
亦步亦趋跟着小童子,一同进了老先生的内室里面。
顾砚也想一道跟着进去,被沈矜年一个眼神瞪回来:“你不许进去。”
“先生说有三位尊客。”顾砚用压着声音给自己争取机会,“我也算。”
“你是尊客的男保姆,乖昂,这里没你的事,一边玩去。”
顾砚:“我也想请先生指点。”
沈矜年拧着眉故意拱了他一下,把人拱出门外:“我问完了你再进去问。”
“我……”
“别逼我在这神圣的地方揍你。”
顾砚说不动他,只能作罢。
沈矜年抱着孩子进门。
一眼就看到了太师椅上头发花白仙风道骨的老先生,老人年岁过八旬但精神矍铄,和月嫂说得一模一样。
沈矜年坐在了老人附近的位置上。
连忙压着声音说:“先生,我近期遇到了一件怪事,还请您帮忙指点迷津。”
老先生捋着花白的胡子:“嗯?”
沈矜年把怀里的孩子调转了个方向,面对着老人。
“我想知道这个孩子到底是从哪里来的。”
“他的父母是谁。”
“为什么会长得像我和…和我的一个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