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小姐,我不是来责怪你的,我……。”她声音有些哑道,“那天我是自愿跟着你去的,不怪你,我现在来找你,只是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我……。”
她眼泪不停的往下掉,我知道她大约是吃了很多苦,否则以她骨子里的那份清冷,是不会主动来找我的。
想到她刚才说的虞奶奶和虞爷爷,我不由开口询问,“你刚才说,爷爷奶奶她们都走了,是……。”
提及两位老人,她的眼泪掉得更厉害,声音哽咽道,“我们回到太原后发现我感染了脏病,他们就拿出了一辈子存的积蓄要给我治病,可是你也知道,这个病根本不是说治就能治好的,原本我想着反正一时半会我也死不了,他们的钱就存着,我陪着他们颐养天年,总归等他们百年之后,我也可以陪着他们一起去了,可我得了脏病的事被人知道了,你知道的,这个世界上总有一些人,他们不明所以的就站在道德的制高点谴责你,因为你染了脏病,就是你乱,你脏,你勾引人,四周的邻居都嫌弃我们,一开始还好就是避开,后来小区里有人发现了套,好像是被玩耍的小孩捡到了,他们就一口咬定是我勾/引男人,在小区里做那些脏事,无论我怎么解释都没用。”
她声音哽咽得几乎抽泣着,但还是继续道,“后来更有人甚至在爷爷奶奶家门口丢垃圾喷粪水,让我们滚出小区,爷爷奶奶年纪大了,原本去边境找我,两人就已经被折腾得精疲力尽了,我们搬家的第二天,爷爷就再也没起来,永远躺床上走了,医生说他是突发心脏病,死于心梗,奶奶受不住打击,精神有些错乱,有天半夜她起床后说是看见了爷爷,疯了一样的跑下楼追爷爷,被车撞了,送去医院的时候已经不行了。”
看着她情绪崩溃双手掩面痛哭,我挨着她身边坐下,轻拍着她的肩膀安抚,无奈叹气道,“抱歉,我不知道发生了那么多事,不该让你再难受一次的。”
她摇头,接过我手里的纸巾擦了眼泪哽咽了一会才继续道,“不怪你的。”
想起两位老人的音容笑貌,我突然有些恍惚,原来这个世界上,不是只有我一个人再一次又一次的经历着生离死别,人生的苦难,或轻或重都在经历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