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于张武从来就没将现在的身份代入于将军之中。</p>
为将者,为国可,为民可,为江山社稷可。哪里可能为了敌人恪守律己的?</p>
他巴不得多刺激刺激巡防营的士兵,越是搞得怨声载道越好。</p>
只不过张武显然低估了南晋朝堂的腐败奢靡,低估了普通兵士的适应能力。</p>
似是这种战事降临,兵不同将,卒不同帅的奇葩制度又岂是在这里开的口子?</p>
士兵们非但没有因为将军的待遇过于奢靡而怨声载道,反而庆幸于跟着张武打了胜仗能分到些许肉食而感激涕零。</p>
这不得不说是时代的悲哀,更是一个国家的悲哀。</p>
乾元殿深处。</p>
空旷的大殿中,司马聃独自一人坐在高高的金阶上。</p>
从巡防营回来之后他就是这样一副死样子。</p>
不吃不喝,不言不语。</p>
就好像个丢了魂的木头人。</p>
“天子还在殿中?”</p>
“回太后,婢子们试了,无论如何呼唤,陛下始终不声不响。”</p>
褚蒜子无奈的摆了摆手,挥退了宫女,命军士推开了厚重的大门后,独自一人跨入殿中。</p>
“皇儿.”</p>
司马聃寻着声音所来之处,紧咬牙关,泪水却在那一刻诀了堤。</p>
他冲着褚蒜子的方向抬手,好似就要扑进母亲的怀抱。</p>
可下一秒,他犹豫了,颤抖的收回双手。</p>
司马聃听孙临说过,南晋一乱,看似是丞相桓温反叛,实则是世家之乱。</p>
桓家谋反该死,谢家就能摘得干净吗?</p>
身处晋土,暗通魏敌!</p>
甚至在司马聃眼中,谢氏比桓氏更该死,更该杀!</p>
可眼下他还有求于北魏势力,自然不敢贸然去动谢氏本族。</p>
恰好褚蒜子同样是谢氏的外亲。</p>
司马聃是母亲的孩子没错,可他更是一任帝王。</p>
登临绝顶之人,无不称孤道寡,为何?</p>
因为他们的血液里都流淌着对权势的执着。</p>
在那个位置前,又岂容亲情苟活?</p>
“皇儿?皇儿?”褚蒜子并未发现司马聃眼底的疯狂与决绝,关心上前。</p>
“谢氏为何不助你?”</p>
声音出自少年之口,冰冷的没有一丝温度。</p>
褚蒜子愣了愣。</p>
她只是一介女流,如何够资格操控那样一个大族的行驶方向?</p>
“皇儿,你?”</p>
“朕在问你,为何放任谢氏通敌不管!”</p>
嗤啦!~</p>
金属刺破皮肉之音突兀的响起,褚蒜子难以置信的望向下腹,那双执剑的手,虽在颤抖,竟是如此的决绝、坚定。</p>
(本章完)</p>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