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大哥打花生油,或者跟二哥学开车,再不行回家养猪”</p>
门忽然被人踹开,五大三粗的男人喊着会客室不能关门知不知道,哪个王八犊子把纪律抛在脑后了。</p>
看到吓得不轻的牛桂枝也愣了,扭头朝外喊,“妈了个巴子,又女同志不提前说一声。”</p>
外头又进来个戴眼镜斯文一些的男人,一进门就自我介绍是连里头管文化宣传的,三言两语就把话说清楚了。</p>
早在牛桂枝踏进连里头的时候就被盘问清楚了,一听说是英语专业的大学生,连里头想请人给战士们补补英语,毕竟是跟外头打架,文化水平跟上没坏处。</p>
牛桂枝脸皮薄压根就不敢接下这活儿,但又瞅着弟弟十分沮丧就想多呆一会。</p>
连指导员会错意,拍着胸膛保证,“咱们得战士都有底子,什么站在那不要动是stand don’t move啦,lay down your arms是放下武器都懂。”</p>
牛桂枝半天就憋出一个要求,想朝家里头打个电话,指明要跟老太太说上话。</p>
这跟人平日里往船厂收发室打电话,由着姐夫于亮东来接电话再跑一趟乡下可不一样。</p>
连队里用的专门的线路,一层一层的往下打。</p>
公社电话还是最老式的手摇电话,公社支书都没想到自个连带着这破电话有一天还有接收重要任务的时候。</p>
那边的人很严肃,只说要找先锋生产队的徐老太来接</p>
电话。</p>
专用线路就是不一样,听得老清楚了。</p>
公社支书把电话搁一边抬脚就朝公社小学跑。</p>
这会离开学还有两天,教师却已是各就各位开始开大会。</p>
索性这年头老师的任务就是教书,以前倒是得频繁的得要到各生产队去宣传,辅导农民群众一起学习著作,去年开始环境宽松了些。</p>
徐春娇正开大会呢。</p>
门外有动静的时候,人还以为是闺女牛翠兰跑来了。</p>
人一年到头也不生病,唯独这两天感冒了,到赤脚医生那开了一分五两片的安乃近吃了。</p>
徐春娇没让人来开会,别到时候没养好病带病上课出了啥事,学生以为读书把老师给读死了....</p>
公社支书进屋来。</p>
他还不敢叫别人看出端倪来,紧绷着脸说:“徐老太,公社找你有事.....”</p>
黄校长瞅了人好几眼,这情形不像是个好事。</p>
如今年也过了,那些考不上大学的老师也重新回来教课,也没有用上徐老太的时候了。</p>
人也不乐意过河拆桥,只不过这年头公社小学靠着公社。</p>
民办教师还好点,大部分是与生产队社员同工同酬,按同等劳动力记工分,公家按各校民师在职数每人每月发给6元钱的生活补助,也是由着民办老师各自所属的生产大队去领,再发给老师们,和公社小学没有关系。</p>
说是这么说,好些生产队派出来民办老师,但因为穷工分不值钱,年末没法照规定给老师足</p>
够的工分。</p>
公社教育站去做思想工作,人家生产队的说了,那教的不全是自己生产队的孩子,凭什么给民办老师记满工分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