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进鹏跟着一块出了门，打算跑着去卫生所搭把手。</p>

自行车会路过老太太那屋。</p>

兴许是闻到了气味，狗子飞快冲了出来，又往屋里头叫唤了两声。</p>

老牛家出门之前已经商量好了，大晚上别叫老太太知道了担心，赶紧‘嘬嘬嘬’的叫‘过来吃饭安静’。</p>

‘过来吃饭’歪着头安静了几秒，又绕着车子溜达了两圈，扒拉着车架站起来看了看牛进仓，又汪汪汪起来。</p>

那一声声的叫唤里愣是多了几分幸灾乐祸。</p>

牛进鹏大手圈着狗的嘴巴子，捞起来扛肩膀上疾步而走。</p>

走墙头的牛海霞只多看了一眼也被抓住带走。</p>

可能是老人家养的动物能耐都大一点，平日这一猫一狗都快赶上和老太太无缝交流了。</p>

不说假话，平日里老太太能给一猫一狗拧鼻涕，几岁小孩都不一定学得会的事儿，老太太愣是把一猫一狗教会了。</p>

抓猫抓狗也就是眨眼间的事，几人还没开始走，头顶上又盘旋起呱噪的啾啾声。</p>

牛进鹏抬手就把低空飞过的一只燕子抓在掌心，顺手塞进了口袋里，喊着快走快走，他可抓不过来了。</p>

牛进仓硬着头皮，由着家里人送进了卫生所。</p>

大过年的，卫生所里头居然没有人，但 灯还亮着，屋里头就一个睡觉的大爷。</p>

徐水生和黄水仙赶紧出去找人。</p>

牛进仓梗着脖子瞧人走远了，在屋里头溜达了一</p>

圈走床边上，喊了那大爷两声。</p>

大爷没回应，人只好脱了鞋跟着侧躺上去，说：“大爷，咱两挤一挤啊，我说您别装睡，哪能听不见啊，往里头一点呗。”</p>

大冬天的，这大爷手有点儿凉啊。</p>

没一会，黄水仙和徐水生扯了个白大褂回来了。</p>

人家一进屋吓了一跳。</p>

这大爷刚来卫生所看病，脑梗吧唧一下就过去了，医生刚才就是去喊人，怎么躺死人身边去了啊。</p>

牛进仓屁滚尿流的从床上滚下来，还磕掉了一颗后牙槽。</p>

卫生所医生一看齐根掉出来的，喊着赶紧张开嘴，就着血糊糊的嘴又给人按回去了。</p>

反正等回去的时候，牛进仓说吓得肚子都不疼了，黄水仙和徐水生都不带半点怀疑的，毕竟此时此刻看一眼牛进仓衣服上的斑斑血迹，甭管是肚子还是嘴巴，都莫名的疼了起来。</p>

黄水仙最心疼，这么多血得吃多少东西才补回来，隔天做的早饭都是炒鸡蛋。</p>

水煮蛋最亏，几口就没了，平日里老牛家更爱做炒鸡蛋，而且往鸡蛋液里头加面粉，炒出来的鸡蛋瞅着多。</p>

黄水仙给牛进仓做的炒鸡蛋没放一丁点面粉。</p>

她此时脑子里啥都不想了，隔天一大早牛桂枝问一句自个普通话是不是很不标准的时候人还纳闷了好一会儿，好端端的说什么普通话。</p>

人想起来以后直喊昨晚上事多都忘了，询问丈夫道：“昨晚上还说咱妈啥时候改说普通话了...</p>

.”</p>

牛进仓：“.....”</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