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春娇看了眼不远处的吉普车:“周同志,我说几句话,你要是觉得是多管闲事那就只当是听了个笑话,也别往心里头去。”
周秀兰似是有所思,“你说”
徐春娇道:“我们生产队有个女人得了重病,家里人瞒得紧,周围的人也都瞒着,所以她并不知道,一直都是当小病来治疗,下地干活都不耽误。
那个女同志为人开朗,人也特别爱干净,甭管每天干活多晚多累都会吧自己收拾得很利索齐整。
直到有一天她家亲戚说漏嘴,早上还能吃能走的人,到晚上忽然就不能下床了,半个月不到就走了,人人都说那女同志不是病死,是给吓死的,心理压力和恐惧压倒了她,还不如什么都不知道,说不定能活得久一点。
周秀兰一言不发。
家里这个宝贝疙瘩打小就没吃过什么苦,在谁都吃不饱饭的时候也没有挨过饿。
她将人生出来不是为了养大嫁一个好人家,更不是为了老有所依,只是因为觉得这个世界挺好,所以也想叫孩子来体验一次。
正因宠孩子宠得紧,夫妻两宁愿夫妻两地分居也要陪着女儿随军。
孩子打小没吃过苦也就没什么心眼子,当妈的自然要多为人谋划考虑。
女婿为人正直正义,又比女儿大了七岁很知道疼人,夫妻
两感情也很好。
但毕竟是个男人,难免就有男人的思维方式,就怕人口头上说着不在意,往后夫妻两有个矛盾啥的提出来背刺她闺女咋整。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还是不要说最好。
周秀兰正色,甚至拉了徐春娇的手,“有心了...”
徐春娇笑眯眯的说,“欢迎你们到海岛玩,真去了可以去我家做客,就到先锋生产队,碰见了路人就说找徐春娇,大家自然就知道我家在哪里。”
周秀兰自然连声说好。
她也很疲倦,上了车直奔本地的家属大院,路上自是叮嘱闺女今儿的事就当没发生过,又把船票撕了。
人又瞅小莞实在提不起精神劲,明眼人一瞧都知道出了事,又把情节稍稍做了变动,统一口径是去找老中医的路上挨人抢了钱吓坏了。
回了家,周秀兰就这么跟女婿说了一遍,“得亏一个姓徐的老太太出现救了我们母女两,她也有个儿子在北方当兵呢,叫...”
徐春娇说了一路的印象太深刻了,周大姐只是微微一顿就脱口而出,“就叫牛进家,先锋生产队的,去年才去当的兵。”
周秀兰描述事情经过时留了个心眼。
挨抢的时间从回来转成了去的路上,挨抢的细节却是删删减减,有六分真实在里头,所以这家女婿听出少些许前后矛盾的地方,但大体还都是信的。
不过最近羊城有大事,多少老外搁本地参加光交会呢。
就是在广交
会门口瞅见一个人一连几天路面都得上前问一问,头发绑个发髻的女同志都得捏一捏里头有没有手榴弹。
敌人要是故意接近我方人员家属也不是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