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妞认认真真说:“以后你们还可以花钱给我洗头。”
牛建国很遗憾的表示几乎是不可能的,因为每天的零花钱他都炫嘴里头了。
“一分都没存下来?”黄水仙忍不住问。
牛建国和牛建军表示真的很难存,比如一分钱的冰棍,一块玩的小伙伴一人一口也就没有了。
一家子几乎都到了,徐春娇问二妞,“你妈呢?”
“妈不让我们回家吵她”二妞像模像样的摸了下肚子做头晕状。
徐春娇便也没有让人去叫二儿媳,转而掏出一把零钱。
她至少要出门一个星期,提前先预付孩子们的零用钱。
几个孩子却如同遭雷劈似的一点都开心不起来。
大人们也重新奋起,七嘴八舌的劝老太太放弃吧,安稳留在家里头吧,就连之前死活不愿意再出门的牛进棚都改了主意,信誓旦旦的表示他又不是猪,不可能被骗三次的。
徐春娇却是给孩子们分完了零花钱,扭头叮嘱大儿媳秋天后院收下来专供牲畜吃的苞米都堆在了后院,每回拿时不要贪图快一次背得直不起来腰。
别看现在年轻身子骨没什么,老了就得受罪。
又叮嘱小儿媳喂孩子前先自己吃饱饭再喂,
孩子一吃饭带着玩,动不动个把小时才能吃好一顿饭,没必要饿着肚子先紧着孩子。
要么就是孩子一口自己两口,孩子饱了自个也能有个五六分饱。
她在的时候秋玲偶尔忙起来还能有个帮衬,接下来只能是两人顾着菜根和洋辣子了。
再警告下两个儿子不要浪,大晚上别人喊去喝酒多想想老婆孩子热炕头,她回来要是听见什么不好的消息就把狗腿打断。
平日里她倒是不怎么管事,末了这叮嘱起来倒也是一件件的说了好些时候。
老牛家众人劝说老太太劝得嘴皮子都磨薄了一圈,也终是在老太太安排好一切以后接受了现实,在徐春娇一句‘完事了,该干嘛干嘛’的无情驱赶中操着心默默的要回家。
徐春娇想起来瓜子还没打,又想起正好可以带在路上当零嘴,立刻把心情沉重的一群人给喊回来。
路过的社员都要莫名其妙的看几眼,头一回瞧见人打瓜子打得忧心忡忡和苦大仇深。
打下来的生瓜子,得用石灰水洗
生姜,小茴香,八角,花椒,桂皮,那都是煮五香瓜子的大料,回头加了盐巴水就这么煮。
毕竟是要带在路上吃的零嘴,徐春娇还是费了点心思的,为了更入味还分批次来煮。
煮好的瓜子趁热拌入食盐和白糖,搅拌均匀,取洁净的竹箅,上面铺塑料编织网,将瓜子均匀地撒在上面还得继续去烤,这才完事。
徐春娇出发前的一
整天,老牛家既不像往常一样该干啥干啥,也不是犹如天塌了地陷了般慌乱,而是有条不絮的烘焙了一天的瓜子。
夜深人静的时候,身为长子的牛进仓终是关起们来在床上抠着脚丫子浅浅的哭了一回。
牛进棚和姚红霞翻来覆去烙饼似的失眠了半夜。
黄水仙和秦淑芬更是凌晨四五点起床磨木薯浆,给婆婆做了木薯煎饼子当干粮。
全队的公鸡叫过几轮后,徐春娇终是站在了村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