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早上姚红霞瞅着丈夫和大伯满眼血丝风尘仆仆进屋时还纳闷,寻思时间真是不经过啊,这一闭眼再一睁开眼一晚上就过去了。
人难免追问丈夫昨晚上去哪了。
“别问,我们回来再喊几个人有要走,今天一整天都不回来,顺利得明天下午。”牛进棚随机扒拉了几口饭,放下筷子就要走。
姚红霞急眼了,这到底是干啥去,那工分咋办啊,两天工分就不要了?
牛进棚嘿嘿一笑,看着抱着菜根,背着洋辣子路过的秋玲说:“你就等着高兴吧。”
秋玲在鸡舍喊:“赶紧过来,有只鸡初生蛋难产!”
姚红霞也就顾不上跟丈夫多说,拔腿就朝着鸡舍跑。
牛建军和二妞迈着小短腿跟上,揣着小手看着大人 徒手把蛋再给母鸡塞回去,摆正位置好让母鸡再下一回,又叨叨也不知道成不成的时候对了下眼神,麻溜的出了门直奔荒屋。
鸡难产找她干啥啊,徐春娇告诉两孩子,难产的鸡能活就活,不能活就起锅烧油。
孩子们吸溜着口水回去了,只可惜那只难产的母鸡还是叫大人划了一刀取了蛋,又把鸡肠重新塞了回去,竟然活蹦乱跳的没事了。
下午下了场大雨没开工,姚红霞和秦淑芬,秋玲凑一块..
女人们也揣出了点道理,寻思老太太说的是有点道理,男人们不在时女人也得找点自个的乐子。
以前没少瞧见女知青们用火钳子烫头发,秦淑芬起的头,姚红霞和秋玲也附和着。
三个女人还没忘了牛桂枝,只可惜人抱着家旺不在家。
为了烫头,人家来串门,三个女人愣是躲在屋里头不吱声,直到听见卖油豆腐的吆喝声。
油豆腐是可遇不可求的稀罕东西,搁城里头得拿票,一斤是16张豆腐票再加三毛八分,乡下地方就得凭运气。
三个女人胡乱收拾一通端着碗出门时刚好瞧见了也来买油豆腐的老太太。
徐春娇嗅着一股焦味,犀利的目光在两个儿媳妇的头上扫过。
她还没说啥呢,两个儿媳妇时不时摸摸头发又忌惮的瞅着人家有没有留意自己。
油豆腐是收黄豆来换,老牛家儿媳妇出门时自家婆婆已经买好了,所以不知道要了多少,不过姚红霞和秦淑芬各自要了几两尝尝。
大妞和二妞听婶子说晚饭就吃油豆腐了,眨巴眼看亲妈。
姚红霞早就打算好了,“等你爸回来咱们再吃。”
周日大妞也在家,忧伤说:“昨晚上,今早和今晌午,爸不在家妈连菜都不弄了,吃的都是稀饭配酸菜。”
那酸菜还不是过油炒的,就是直接从酸菜缸子里抓起来洗一洗就上桌了。
二妞更直接,喊着:“爸比妈强!”
姚红霞点了点两闺女额头,“大馋丫头,总不能有点吃的全炫自己嘴里吧。”
徐春娇骂大妞二妞,“几块豆腐就忘了你们妈,没出息!”
把大妞二妞骂进屋后又接着骂儿媳妇,“不炫自己嘴里难道像你一样一辈子畏畏缩缩把自己不当个人啊,攒着攒着,窟窿等着,今晚把豆腐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