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站拿瞅着那些求情的,回头把他们祖宗坟也给刨了,看还能说风凉话么。
徐春娇给了大儿子不算冷淡的夸奖。
四只鸡里也有一只六年的老母鸡,牛进仓问老太太,就放那只老母鸡回去给老崔家吧,他们家活该。
徐春娇盯着老母鸡吸溜了下口水。
她院子里养的那一只也有四个年头了,听说母鸡年纪越大,身体里毒素就越多,但汤也就越是鲜美。
这只六年老母鸡屁股上的毛掉了长,长了掉,鸡爪都走烂了,甭管有没有毒素,肯定好喝。
徐春娇摆摆手,“老大家的,把老母鸡杀了炖上拿去拜祖宗。”
也是该的,黄水仙忙应答了一声,招呼孩子们都别进灶房来,自己拿了一个碗接了点水用盐巴化开,又叫丈夫去杀鸡。
用来祭拜的鸡有流程,那鸡血得放在盐水里凝固成圆形,就连鸡心都得专门取出来回头给焯过水的母鸡夹嘴里头。
多少双眼睛看着老牛家呢,一听他们家杀鸡祭拜祖宗都说是该的,还有人专门来讨刚取出来的鸡的苦胆。
都说那玩意生吞治疗孩子咳嗽,好使得很!
杀鸡加上焯水也就一个来小时,老牛家捧着贡品排成长龙上了山。
老崔一家已经等着在,顶着老牛家的冷脸准备填土。
家里人口多,压根就不用徐春娇动手,她就找了块舒服地儿看着儿子儿媳忙活清扫。
本地祭祀规矩多,比如烧的黄纸得叠成元宝,有说法是这样到了下头才能流通,否则一概就按假钱处理。
老崔一家不仅帮忙填了土,还得帮忙叠金元宝,夫妻两不够用了还各自回家求了一批亲戚过来帮着叠。
徐春娇当牛家的家,就得领着众人一个坟一个坟的烧过去。
她叫儿子儿媳直接统一在老牛头坟前烧了,朗声交代,“,老牛头,到下头了自己给祖宗们分一分啊。”
儿子儿媳们就问,下边不一定是亲爸当家吧。
徐春娇觉得问题不大,反正最后都得存天地银行里。
因为集中祭拜,老牛家遭了那么多糟心事愣还是赶上了大部队的祭祀节奏,到了晚上九点多总算是完了事。
饶是累得动弹不得,老母鸡当天晚上还是给抽空炖上了,至少半个村子都能闻得见。
隔天上工立刻就有人贴过去问了,“老牛家的,你们家怎么又吃鸡啊。”
牛进仓和牛进棚今天的活就是大板锹把一窝一窝的海参扔到海滩上晒成海参干,然后装到麻袋里堆起来,等到秋冬的时候分给社员们,好让大家用大铁锅煮熟了喂猪吃。
兄弟两就叨叨那不得给祖宗压压惊啊。
这理由正当极了,没人能挑出毛病来。
姚红霞正在不远处把干海参装麻袋里。
昨天傍晚分活的时候她还不干这呢,今儿临时变的,她知道定是婆婆给安排了轻省的活,忍不出慈爱的摸了摸肚子高兴说:“妈靠你享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