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那油坊的事儿,徐春娇道:“山柚林储存的果子总会捡完的,今年花生种得早,五月份就能起花生了吧。”
徐水生重新扒拉起饭来:“(吧唧吧唧)是啊,没日没夜的捡(吧唧吧唧)就怕别人捡了去(吧唧吧唧)五月份多是能收了(吧唧吧唧)”
“我寻思不能空着,就放出消息去,谁要榨油都能来榨,统一收的加工费归集体。”徐春娇道:“但社员们可以介绍人来咱们油坊榨油,给发工分当奖励。”
徐水生吧唧吧唧,吧唧吧唧,再吧唧吧唧,边扒饭边想。
这不就跟城里头厂子的奖金制度是一样的么,有相当一段长的时间城里废除了奖金制度,乡下地方更是讲究奉献和平均,是不兴搞这一套的。
徐水生吃完最后一口饭把筷子一收,怕老太太不知道目前的形势就给说了一遍。
徐春娇沉吟,进百科馆检索了下文件,发现后头恢复奖金制度是大趋势,就摆摆手很有自信,“就这么搞。”
亲姑上头是有人的,所以徐水生也就点点头。
这会已经走到了农技员家,也找着了泡涨后的花生。
徐春娇左看右看好像也没有啥不同。
农技员说明天就捂住芽来了,所以徐春娇隔天又去了一趟。
正好队上公布油坊新规定,这意味着以后勤快能拉来人的社员就能挣到额外的工分,这和以前干多干少一个样有了很大的出入,大家伙难免就想找找身为队长的徐老太问清楚点。
老农技员碰着人就叨叨徐老太搁他那呢,有感慨人真是一心一意的为了生产队的集体利益啊,亲自监督花生出芽呢。
谁都可以到油坊榨油的消息公布隔天,人家就来拿油了。
老牛家兄弟两嘬着牙花子按着人的肩膀让别急着走,强硬拉回家灌了大半瓶地瓜酒,趁着人喝麻了套出给老牛家挖坑的是队上一个姓田的。
对方也想进油坊,想摘个人出来自个补进去。
人喝得醉醺醺的,捋着大舌头说:“这事怪不了我,他也不说清楚,我来时问了谁在油坊干活,你们队上社员指的,我寻思碰得还挺巧,压根就不认识你们。”
那人是老田家的亲戚,还给说了几句软话,“兄弟,你也别怪我那兄弟,后头他也急啊,说想坑的是油坊的别人...可就那么点花生,也就只好一条黑路走到底....加工费我那兄弟已经交到生产队那了...”
女人们也都在隔壁默默听着呢,心里头已经把老田家骂了个狗血淋头。
不敢招惹老牛家,那欺负那些没根脚的社员,也是丧良心啊。
牛家兄弟扛着醉汉直奔老田家,听说对方在屋后头小解就溜达着过去、。
姓田的刚解手到一半就被兄弟两顶到角落里,滋了一手。
牛进仓和牛进棚目不斜视,自顾自的左右夹着那姓田的,满脸写着不爽。
正瞧今儿有几个社员来老田家坐客,都叨叨来都来了放下水再走,瞅着被挤到墙角的老田家以及凶神恶煞的牛家兄弟忙问:“咋的了?闹矛盾了?”
兄弟两齐声;“没矛盾”
社员不信:“没矛盾你就欺负人家?”
兄弟两又是齐声:“我们坏呗”
见那姓田的理亏不言语,在人家家里放了一泡水的兄弟两才提起裤腰带溜溜达达的出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