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春娇进灶房生了火,又用温水冲开了一碗玉米面糊糊,又到外头溜达一圈折回来一根类芦当吸管,掰着鸡仔的嘴把温热的玉米面糊糊给吹到胃里头。
大妞和牛建国上学要迟到了,一步三回头出的门。
徐春娇叫二妞倒来一碗开水,上头铺了个小木板,又拿抹布包裹住小鸡仔放上头。
二妞眼巴巴的问能活吗?
徐春娇不好乱开海口,斟酌道:“50%”概率吧。
反正不是死就是生,不就是50%的概率么。
孩子们的脑回路不一样, 只觉听着概率很高的样子呢!
不到半小时长生就知道动了,还能自个去啄剩下的玉米面糊糊。
几个小孩还有点不敢上手碰,怕一碰又给碰蹬腿了,眼巴巴的央求徐春娇带回去。
儿媳妇们的意见徐春娇觉得有几分道理,对于鸡来说取个‘长生’的名太硬,沉吟了一下一只一只的给分配好:
“一号虫草鸡,二号清蒸鸡,三号盐焗鸡,四号口水鸡,五号糖醋,六号油炸,七号红烧,八号蜜汁扒鸡,九号烤鸡,十号清水鸡,十一号黄焖鸡,十二号白切鸡,十三号叫花鸡,十四号烧鸡公,十五号地锅鸡,十六号小鸡炖蘑菇,十七号凉拌鸡丝,十八号麻辣鸡,十九号椒盐鸡....”
孩子们吸溜着口水说奶奶好棒!
徐春娇自有道理, 这些菜都得成年的鸡才好做菜,寓意还是好的,应该能养大。
家里刚赊了鸡正是要上心养活的时候,加上男人们又出了门,惹得家里女人患得患失。
偏巧姚红霞喝水无缘无故又呛着了,赶紧让妯娌啪嗒自己掌心,不放心有跑去问老太太别是有什么事吧。本地要是无缘无故呛着那是预示要发生不吉利的事了,她咋那么焦虑呢。
徐春娇把儿媳妇赶出去晒太阳。
姚红霞想了想,搂了家里的被单,然后烧了一把稻草灰,带到水井边上
秦淑芬和黄水仙闻声揣着两把瓜子,一壶子热水以及自家的被单枕巾追来,妯娌三拿热水把稻草灰泡开,再把稻草水倒在一块布上过滤。
过滤后的水会有泡泡,还滑溜溜的,拿来洗泡衣服就像是擦肥皂。
洗衣服得用钱买,平日里用来洗头啥的也大有用处,眨眼间就光了。
还有路过的男社员干脆借了两根稻草绑在手指上当牙刷用。
老牛家那是被已经去世的老牛头给带习惯了,多穷都得用牙刷,队上还有好些人就是拿稻草当牙刷的。
牛进家蹦蹦跳跳的经过,手里牵着根绑住了只蜻蜓的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