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个孩子恨不得把生蚝瑶柱的部分都给吃咯。
二妞实在是吃不动瑶柱,屁颠颠的跑去喂给小狗吃,朝门口喊了声;“表叔!”
徐水生笑眯眯的进了屋,耸了耸鼻子也觉得好香。
他如狼似虎的瞅着加工过的生蚝一边说:“秋菊的事查清楚了。”
好查得很,他一找上那几个女同志,对方哆哆嗦嗦的就全都交代了。
秋菊瞧上了一个姓陶的男知青,最近没少往知青点跑,主动给人家洗衣服。
那陶知青也不是个好的,其实已经跟旁边红星生产队一个叫凤香的女同志处对象了,还把被秋菊追求的事说给对方取乐。
两人也不过十八十九岁,商量着要逗逗秋菊,没少怂恿秋菊送鸡蛋,给陶知青缝衣服。
那凤香打心眼里瞧不起秋菊,见人缠着男知青心里也不痛快,于是某一天蹲点到去上旱厕的秋菊,装鬼吓了人。
秋菊给吓得昏了过去,等醒来就是疯疯癫癫的模样。
徐水生边吃生蚝边说,忽然一拍桌,“比赛的事妥了!”
更大声的拍桌声响起,徐春娇骂骂咧咧,“两个乌龟王八蛋”
“反正陶知青肯定得被退回去”吃完生蚝还想吃的徐水生又主动去掀锅盖,“姑,还有没有?”
灶房就那么大,应该是没了,徐水生也就死了心,抹抹嘴继续说:“医院又把秋菊给退回来了。”
这年头像秋菊这样的,统一被称呼为疯子或者傻子。
家里人愿意管还行,不愿意管又四处惹祸的,队上就把人带得远远的丢到别的队地盘。
如果是男的下场可能好一点,捡点吃的能活得下去,女的多半是要被老光棍带回家生娃。
事情到这,至少徐水生认为已经处理完毕,起身朝外走,“姑,我这会喊几个人过来,你教教她们怎么做。”
队上大部分人都是半文盲,写了看不懂,还是得面对面说才靠谱。
人余光瞥见了小狗就随口问一句,“姑,还留着呢,啥时候吃记得喊我。”
四个孩子眼神湿漉漉的立刻看向了老太太。
徐春娇看了眼孩子们,又看了眼夹着尾巴瑟瑟发抖的狗子,走到墙角提溜着狗脖颈进了屋,绕着桌子转了三圈,“狗娃儿,狗娃儿,拜门墩,不咬邻居,不咬亲儿,耀光贼的后脚跟,有屎有尿去南门。”
放下狗,徐春娇对四个孩子说:“新狗绕着桌子转三圈就等于在土地爷那里上了户口,就是一家人了。”
放下心来的四个孩子欢呼不断,直到被徐春娇拿小柳条赶出门去都不消停,还得在队里四处跑,遇到小朋友就叨叨家里给狗子上户口了。
渔村几乎家家户户都养狗,这一夜,队上好些个大小朋友在地上打滚,涕泪横飞的要求父母给家里的狗子补户口....
与此同时,这回吃饭大赛也通过跟着徐春娇学做生蚝的那些老娘们,小媳妇的嘴巴传遍了生产队的大小角落。
徐水生斜眼看着还想来报名的社员,特硬气的表示已经过了截止时间。
他心里并不如表面那样淡然。
老太太已经说了,蒜蓉生蚝里头的蒜头必须得用油炒出来才好吃。
徐水生只能从队上支出三斤肉钱以及肉票,让会计进城买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