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问老牛家的人,一问一个不吱声,都说不知道,只有个小媳妇说瞧见老太太好像出了村,因为村门口一条小狗叫唤,她路过时听见声了多看了一眼。
晚上,徐水生总算是在荒屋见着老太太了,忍不住问“姑,你晌午后去哪了,我都找你一下午了。”
徐春娇下午找老崔去了,那十多块钱不白花,人家给找了个不错的风水穴。
又去了一趟老郑家,没收八块,只意思意思收了两块钱。
她道:“真要听我可就说了。”
徐水生心里一咯噔,亲姑的意思是下午去办的事组织上不允许,说了以后他还得帮人遮掩着,顿时头摇得像拨浪鼓,直接转移了话题,“姑,秋收秋种我可要安排工种了,家里人怎么说?”
生产队长可以分配活计,老牛家要走后门的话也可以开始提前打个招呼了。
徐春娇一点也没有跟大侄子客气,表示今年都下场。
徐水生心里就有数了,比如给秦淑芬派个扎草把子的活儿,就是把留在田里的稻桩垒成束,秋收以后一家家都得分,看是用来引火还是用来修房子啥的都能用得着。
那活计能坐着,比得弯腰一整天收割稻轻松得不止一点半点。
老牛家男人们的活儿可以累点,但徐水生会给人安排有点油水的,比如秋收以后需要有人去粮库扛麻袋,到时候会把老牛家男人安插进去。
虽然一麻袋的粮食标准是两百斤,典型的重体力活,但是能管饭,还能给记工分,更重要的是能光明正大的去扫粮食,每次下来白得个几斤粮食不是问题。
徐水生安排好老牛家人的活计,再安排好其他人的工种,隔天就张贴在了生产大院外。
老牛家人也聪明,一看女人要么是打粮,要么就是扎草垛,都是挺简单的活儿,男人们都有油水可以捞也就不吱声,低调做人,可牛进家和秦淑芬不乐意了。
跟活轻活重没有关系,两人就是不打算干活儿。
夫妻两不敢找老太太,腆着张脸去了生产大队,又被臭骂了一顿。
徐水生把桌子拍得震天响,看夫妻两油盐不进的样子摆摆手,“跟老太太说去,我不管。”
虽说不管,但徐水生扭头就把事儿跟老牛家说了,等夫妻两回了家院子里就只有牛建国在那啃地瓜干,吧唧吧唧的说;“家里人都在奶奶那,爸说在那等你们。”
等夫妻两赶到荒屋前,一进院就看到一大家子。
牛进仓黑着张脸说:“听说你们找队长,不参加秋收秋种?”
牛进家也很委屈,以前妈都不让他下地干活的,现在到底是怎么了嘛!
“不挣工分,你们怎么活?”牛进棚委婉的提醒,现在已经分家了,往后各自过日子的。
牛进家嘀咕,“那就饿死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