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寒天哑然失笑。
大手在她的鬓角处揉了揉,他很配合地来了句:“好,就依夫人之言。”
有了吴文瑞的这篇文章,吴大娘子家的这位子侄的未来饭碗算是保住了。
又隔了两日,丹娘告知吴大娘子这个好消息,那吴文瑞又亲自过府致谢。
厢房内,书萱笑盈盈地踩着小碎步进门来。
“南歌姐姐,方才夫人给了你什么新鲜玩意儿,你也拿出来叫我们几个开开眼,别小气嘛。”她脆生生地笑道。
刚巧翠柳拿了东西进来,听见这话便笑骂:“你个没大没小的小蹄子,方才夫人在也没见你这般活络,那是人家吴家夫子送来的礼,单给南歌一人的,你凑什么热闹。”
尔雅也以袖掩口,吃吃笑道:“那可不是,待咱们书萱姑娘再大些,回头也叫夫人给你寻个好人家嫁了,也有这样的好礼收了。
”
书萱被打趣得满脸通红。
小丫头不服输,冲着尔雅扮了个鬼脸:“尔雅姐姐莫要笑我,真要嫁出去,也是你与新芽姐姐在我前头。”
南歌耳根都滚烫了,恨恨咬掉手里的线头:“你们几个就惯会拿我取笑,回头我告了夫人去。”
见她真的有些恼了,翠柳忙又拉着她好生安抚了一阵子。
“我与你说句掏心窝子的话,咱们这一屋几个都是打云州起就伴着大奶奶过来的,情分自是不一般,尤其是你。”
翠柳笑道,“原先我不喜你的性子,如今看来,倒是我看走眼了,你惯是个好的。瞧着你有了着落,我这心里真是替你开心,你也莫要羞恼,婚嫁乃寻常之事,哪有不嫁男人的?你且放宽心,夫人自有安排。”
南歌听了这话,垂下眼睑,羞涩地轻轻点头。
“南歌姐姐,那吴夫子品貌如何?”书萱又好奇起来。
南歌轻笑,伸出指尖点了点她的额头:“你呀!夫人相中的,自然不差。”
旁的不说,就说能留在府里做个西席,就远比那些管事强得多,其他的什么都不算问题了。
自打沈寒天与丹娘说了书院一事,没两日东南边那块地便大兴土木忙活起来。
这事儿丹娘不管,只叫了几个身强力壮的小厮守着那边的门,不叫那地儿与内宅互通便可安稳。
可这一日,还是出了岔子。
一大早,刚送走了沈寒天,丹娘还未料理完庶务,一个婆子匆
匆赶来,附在尔雅耳边说了什么。
尔雅脸色一沉,赶紧又凑到丹娘身边。
主仆二人只消一个眼神便了然,丹娘不急不缓遣散了院子里的奴仆,叫他们各自领了差事去忙活,不一会儿她身边就剩下几个贴身丫鬟。
“什么事这般急?”
“夫人,方才管外院那道门的邱妈妈来报,说是昨夜管东南那片的人都吃醉了酒,如今还在床上躺着呢,那门都没人守,邱妈妈一瞧,门锁都丢了。”
丹娘心头一紧,刚端起的茶盏又猛地撂下。
“怎会吃醉了酒?”她呢喃着。
昨日府中无宴饮,按理这些当值的奴仆都晓得本分所在,断不会出这样的岔子。
“邱妈妈说了,说是那周妈妈体恤那些个小厮,特地叫人送过去的,好酒好菜,摆了一桌子呢。”
尔雅说着,也有些咬牙切齿。
丹娘气笑了。
她嗤笑两声,正色道:“吩咐下去,叫人查看府里内外所有大门,谁当值谁看管,名单再对一遍,回头都叫到我跟前来;还有,叫库房那头盘查起来,若是丢了或少了,拿看管的人问话。”
尔雅:“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