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陡然一喜,笑容慢慢爬上脸庞:“说起来,丹娘那丫头成婚也有几载,一直没有身孕总归也叫人挂心呐。”
“太太仁善,连这事儿都替小辈们想到了。”
“做一家主母的,操心的可不就是这些事嘛。”她一扫刚才的郁闷愤怒,掸了掸衣袖,“就照之前安排的办吧,左不过一个妾室,也不须干净清白,能开枝散叶便也够了。”
“太太明鉴。”
从云州往圣京,这条路丹娘已经不是第一次走了。
只不过上一回是自己前后打点,全程都乘坐马车,可叫一个受罪。
而这一次,沈寒天主导一切,他们乘了几日马车后,便在定州码头上了船。丹娘又惊又喜:“还可乘船的吗?”
“当然。”他轻笑,眉眼如画,目光清浅。
被他这般看着,饶是她脸皮再厚也觉得一阵羞涩。
他又道:“我瞧你不爱乘马车,便改了路线,咱们多走十几日的水路也是一样的。”
“这回该不会有什么叛军了吧。”她调皮地眨眨眼睛。
“不会。”
他深黑的眸子里一闪而过的戏谑让人惊艳万分。
果真是艳绝天下的状元郎,不论是才还是貌,自家夫君都是顶尖的。
她为来到古代白捡了这么个好郎君而窃喜不已。
见她笑得开心,沈寒天不解:“何事如此欢喜?也说来与我听听。”
“没什么,就是觉得你好。”
突然,她挽着男人胳膊,踮起脚尖飞快地在他白净的脸颊上亲了一口,“你真好。”
四周的丫鬟小厮们都没看见。
可沈寒天却被这一下撩拨得心口突突,耳根微红。
平生第一次恨起这日头为何这般亮堂,总不如夜晚来得方便。
丹娘当然不知道自己老公脑子里想的是什么,她只觉得摆脱了颠簸的马车,在宽敞的船板上肆意走动,简直就是人生一大乐事。
可怜的是赵真儿,她晕马车也晕船。
没有一日不在吐的,直吐的小脸蜡黄,两眼无神,哪里还有往日的光鲜漂亮。
别人是日复一日快乐地过着,而她则是度日如年,恨不得立刻飞到皇城根脚下才好。
这一回,沈府一行人跟的是官船,又大又宽敞不说,还不用担心宵小贼匪之流前来打扰。
官船之上还有其他人家一道出行,其中有一富户,装了好几筐蜜橘,那火红的颜色看着就明亮喜人。
蜜橘本不是这个季节出产的水果,乍一见到连丹娘都很稀罕。
见她喜欢,沈寒天索性一口气买了两筐。
丹娘剥开尝了一瓣,果真酸甜可口,水多汁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