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很羡慕陆安然?”让自己的女人羡慕别的女人,是他作为男人的失职。
“我对你不好吗?”
“你对我哪里好?”
周重山语塞:……
到最后还要林红红反过来安慰他,像是老母亲哄小孩子一样:“尺有所短寸有所长,你不要总是拿自己的缺点跟别人的优点比。”
“那我有什么优点?”
这下落到林红红哑口无言了,她抓耳挠腮想了半天,才蹦出来一个:“听话。”
“你最大的优点就是听我的话,那美术馆的工程款,我说不让你动,你就不动,说不定全赔进去了。”
周重山拧了拧眉,从这话没听出来半点夸奖的意思,倒更像是骂人,骂他没本事,
“好了好了,估计今天晚上是没戏可看了,咱们回去吧,也不知道陆安然现在在哪里藏着呢?”
瑟缩在地下室的陆安然好似感应到了有人在念叨她,冷不丁地打了一个激灵。
她发现李丽梅跑了,第一时间去棉纺织厂打听消息,好巧不巧碰到张海鸥的人在跟别人打听她,还拿出来她跟张海鸥的合照。
棉纺织厂的人认定了带走李丽梅的人就是她。
陆安然这才意识到她之前做的事情已经败露了,只能灰溜溜地逃回来。
她现在是进退两难,要是没有李丽梅的事情,她还能去张海鸥面前刷刷存在感。
就算张海鸥真的锒铛入狱了,看在他们夫妻夫妻一场的份上,肯定给一大笔钱,安顿好她们娘
俩的。
可现在别说给钱了,估计这会张海鸥都恨不得把她生吞活剥,那男人的阴狠他可是见识过的。
她低头看着自己已经明显凸起的小腹,无奈地笑了笑,以为可以逆天改命了,到头来还是一场空。
赔了夫人又折兵就算了,肚子里还多了一个野种。
陆安然思绪恍惚,觉得这一切都像是一场噩梦。
她现在不应该躲在阴暗潮湿的地下室,而是应该穿上洁白的婚纱,跟张海鸥一起举杯,迎接四方来客。
怎么就成了现在的样子。
一只老鼠快速从她眼前跑到床底,她不禁想到和张哲在地窖偷情的日子。
也是和蛇虫鼠蚁为伴,她觉得自己的人生轨迹就像是一个圆圈,兜兜转转又回到了不堪的起点。
甚至还不如最开始,以前她身子是清白的,也没有肚子里的拖油瓶,在生产队里是人人爱戴的陆知青。
现在呢,她在生产队有不少代号,都是些不堪入耳的词汇,什么婊子、骚货之类的。
她有时候都想问问老天爷,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老天爷要这么惩罚她。
她只不过是想过人上人的生活而已,她已经不嫌弃张海鸥有家暴的倾向,也想过改过自新,为什么老天爷还不放过他。
陆安然提前准备好了不少食物,吃喝拉撒都在地下室,过着完全封闭的日子,并不知道事情的进展。
张哲的尸体找到了,尸体就埋在池塘里面,还是前几天下了一场暴雨
,把池塘冲垮了,还是流浪狗用爪子扒开淤泥,叼出来尸块。
看着警察穿着到大腿的皮靴在淤泥里打捞起一块块尸体,像是拼积木一样,在担架上逐渐拼凑出一个人形的轮廓。
张海鸥的手法很凶残,竟然真的做到了把一个活生生的人大卸八块,要不是张哲的腿已经被截肢了,搞不好会被拆成十块。
最后把野狗叼出来的残肢拼上去,就完整了。
“别看,看了会做噩梦。”一双宽厚的手提前一步盖住了林红红的眼睛。
可她还是看到了残肢上面的牙印,比原身的死相还要凄惨。
当然张哲也没有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