锋利的扑兽夹深深地嵌进小腿里,一片血渍呼啦。
林红红要是没记错的话,这夹子还是前几天,周重山亲自放进去的呢,诱捕野鸡、野兔什么的。
男人流了不少血,脸色也有点不好,看到她过来,僵硬地扯了扯唇角:“仙女儿,我受伤了,能借你一口仙气吗?”
气得林红红一脚把担架踹翻,姓周的在地上咕噜噜地打了好几个滚,才站起来,单腿撑着站起来:“仙女,咱们好歹也是夫妻一场,你别这么小气。”
要是杀人不犯法,林红红就动手了。
到最后还是李世通背着他去卫生所处理伤口。
因为林红红那一脚,捕兽夹往里面嵌入得更深了:“你说你也真是的,你惹她干什么,受罪的还是你自己。”
“她要走了。”
“哦。”李世通应了一声,看样子是早就知道了。
周重山自嘲地笑笑,只要是不瞎的人,都能看出来林红红的盘算。
包括两个孩子,也包括周奶奶,可所有的人都装作什么事情都没发生,好似林红红的离开是某种必然。
可周重山做不到熟视无睹,他迫切地想做点什么,也不是为了留住林红红,只是想简简单单给她留下点回忆,好的坏的都行。
把林红红气到跳脚也是一种方式。
李世通递给他毛巾,让他擦擦头上的虚汗:“强扭的瓜不甜,大丈夫何患无妻,我觉得有几个寡妇长得都挺标致的,一点都不输黄花大姑娘。”
“你也觉得我只能配得上寡妇?”
李世通是个很会抓关键词的人,啧啧嘴:“也?难不成林红红也这么认为?”
看他表情,李世通就知道自己猜对了:“怎么,你还看不上寡妇?寡妇怎么了?寡妇懂得心疼人。”
“你什么时候被林红红收买的?你俩现在一个鼻孔出气。”
“我也是为了你好,人家林红红不愿意跟你过,你总不能拿着绳子把人家绑起来吧。”
一语成谶,林红红现在还真的就被人绑着,塞进一个水泥缸大缸里,耳边还有轰隆隆的声音传来。
木轮子碾在凹凸不平的煤渣路上,恨不得把隔夜饭颠出来。
“张大缸,这次怎么就拉了一只缸?”
“这缸不是买的,是送到我二姨家里的。”
林红红用脚重重踹缸,希望能有人救她,可缸里除了她,还有一缸松软的麦秸秆,隔音效果贼好,外面的人根本听不到。
不知道等多久,她总算重见天日,嘴巴被堵着,只能发出来呜啊呜啊的声音。
她还没来得及适应眼前的光线,就被人扇了一巴掌,头都打歪了。
“贱人,你到底把陆安然怎么了?”
林红红在心里骂娘,真的是玩砸了,她刚给周重山留了字条,说她要回京北市了。
出来的时候就碰上张大缸,张大缸是出了名的老实本分, 所以在张大缸笑着提出顺路捎带她一程的时候,她并没有拒绝。
知人知面不知心,就上了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