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狐狸的修炼速度非比寻常，学得快却不够稳，不是烧了竹屋，便是烧他这个人，水淹土埋也不在少数。</p>

但是姜鹤轩生不起气来，她只是一只小狐狸，术法控制不好也是常事。</p>

更何况，她会可怜兮兮地看着他道歉，是最乖巧不过的小狐狸。</p>

察觉到姜韵有化形的迹象，姜鹤轩连夜去找了化形草，可是第二日还是回来晚了。</p>

对上她生气又闪着泪的眸，那一刻，他觉得她受了天大的委屈。</p>

他抱着她哄，想要缓和她心中的不安，没再拒绝她的亲昵和黏人。</p>

化形草吃了，她没有化形。</p>

原以为她会失落，但是姜鹤轩没想到她反而很高兴地在草地里打滚，像个没心没肺的小孩子。</p>

他抱她的次数逐渐多了，不再是夜里偷偷地抱，而是理所当然地逮住她，摸着她的狐耳和狐尾。</p>

她抗议了几次，神情气愤，在他的平等交换下，她妥协了。</p>

姜鹤轩无比庆幸自己多年来修得的一身灵气，否则小狐狸应当是瞧不上他的。</p>

因为魔族的事情，姜鹤轩临时离开了一段时日，回来却再也找不到她了。</p>

那应该是自己这么多年来，心神最不宁的一段日子。</p>

他生怕她在外面遇到危险，无比后悔没将她带着一起离开。</p>

忧心忡忡地找了许久，终于，在新弟子入门的时候，他遇到了她。</p>

他的小狐狸变成了一个小姑娘，明明二者一点都不一样，他还是一下子就认出了她。</p>

太过熟悉了，熟悉到三长老要收她为徒的时候，自己实在忍不住直接把她抢走，怕慢了就晚了。</p>

姜鹤轩哪里还记得自己说过什么不收徒的话，只想把灵气传给她，哄她别认他人做师父。</p>

她好像没有记仇，十分欢喜地抱着他，声音软软甜甜地唤他名字，嗓音如天籁般动听。</p>

小狐狸还是很喜欢黏着他，动不动就要抱，但是男女授受不亲，姜鹤轩又开始冷漠无情地拒绝她。</p>

他变得严厉起来，像普通师父对待弟子般，教她修炼之术。</p>

可是有一天，姜韵说他没以前好了。</p>

那一刻，姜鹤轩慌得不行，下意识将她抱紧，轻声又温和地询问是自己哪里没有做好。</p>

他不知道自己为何会变成这般，就因为她的一句话，而失了所有的骨气和冷静。</p>

幸好她只是随口忽悠他，否则他定要问个清楚明白才能放心。</p>

姜韵成了他的弟子，也成了玄天宗四处捣蛋的头号人物。</p>

好在她干的坏事都不算大，长老们也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宗门的弟子们也喜欢和她玩。</p>

他逐渐适应三天两头听到这家伙干坏事的消息，若是什么坏消息都没有，那他反而该担心了。</p>

听到姜韵被人打哭的消息，姜鹤轩当时就气得火冒三丈了。</p>

也是那时，他才意识到，无论对错，他的心早已无条件地偏向了自己的小徒儿。</p>

他只关心她有没有受伤，是否受了委屈。</p>

“姜鹤轩，我给你丢脸了。”她捂住自己那头烧焦的毛发，可怜兮兮地望着他。</p>

确认她没有受伤后，姜鹤轩才有心思去关心其他事，比如她略秃微焦的头发，丑得可怜，又让人忍不住想发笑。</p>

这还是小家伙第一次吃这么大的亏。</p>

姜鹤轩带着她回去，听着耳边一声声师父，只觉得浑身都在发热。</p>

谁家好徒儿会这么撒娇喊人，真烦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