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梓一眼看穿她,“小姐不是怕被王抓回去,是怕皇,燕公子打败仗。”
花悦容被说中,脸微红,嘴硬道,“我只管找母亲,哪里有闲心管他。”
西泠如今归属东耀,没有国界之分,进出很方便,加上飞雪跑得快,没几日就到了西泠曾想的国都——西京。
西京如今虽不是国都,却是西泠最大的城,站在城中,满目繁华。
花悦容小时候不在西京住,对这里不熟悉,四处转了转,转累了,在一家卖包子的摊上歇脚,顺便要了两笼汤包填肚子。
她坐在桌边喝汤,看着熙熙攘攘的人群,对风梓道,“我瞧着西京这般繁华热闹,比上京也不差嘛。”
小伙计端着屉笼上来,听到这话,搭讪道,“小姐是从上京来?”
“对,从上京来。”
“上京什么样,我还没去过呢。”
“同西京差不多,或许更大一些。”
“西京也就这两年才好一些,从前可不是这样。”
“从前什么样?”
“从前西京城里讨生活可难呐,”小伙计一边替她们摆酱碟,一边道,“朝廷捐税重,百姓被压得直不起腰,像咱们这样的小买卖,起早贪黑的干上一个月,赚的钱都让朝廷拿走了。”
花悦容眨巴眼,她怎么记得父王是位体恤百姓的明君,因为不忍心加重百姓们的负担,将税收降了又降,所以国库空虚,无钱装备军队,
以至国力不强……
包子铺的老板接茬道,“从前这话不敢说,如今不怕了,说到底,老百姓就盼个活头,管他谁当皇帝,谁让老百姓活,咱们就拥戴谁。”
花悦容,“西泠王……不是明君?”
包子铺老板嗤之以鼻,“明君?他也配?老实说,那两年打仗,咱们都盼着东耀赢,让穆家倒台。”
“为何?”花悦容不知怎么有些心虚,“你们不是西泠子民么?”
“数百年前,西泠东耀本是一国,同宗同源,后来分分合合,百姓们都习惯了,谁坐天下不要紧,要紧的是让百姓们过上安逸日子。穆邀烈是大巫士,整日钻研的都是巫术,哪有心问国政?他把钱财都搜瓜了去,是为了炼法器与丹药。”
“谁说不是呢,”另一桌的食客道,“法器与丹药可是个无底洞,瞧瞧西京城里那些大巫士,哪家不是祖上有积荫,家中有产业。别的大巫士行巫术,还能赚取银两。西泠王从不为他人行巫术,再说他的身份摆在那,谁敢请他?所以就只有出项,没有进项,不搜刮百姓,他哪来的银钱修巫道?”
又一食客接茬,“西京城有如今的繁华景象,说起来多亏了广平帝,是他颁布了新政,让老百姓得以缓口气,才慢慢好了起来。可惜广平帝命不长,去年秋没了。现下新帝坐江山,天下又乱起来了,听说蜀州在打仗,姑娘从上京来,可知这事?”
花
悦容点点头,又问,“西泠百姓不恨广平帝么?当年可是他带人灭了西泠,杀了很多西泠将士。”
那食客笑了起来,“打仗哪有不死人的,不过广平帝杀过来的时候,西泠军队大都归降了,伤亡并不大,毕竟连军响都发不出,谁愿意替穆邀烈卖命。要说狠,还是西泠王狠,放火烧宫,想让广平帝葬送火海,可天不遂人愿,一场大雨落下来,把火浇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