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离京时的大张旗鼓,回京时,花悦容悄无声息,入了夜才进城,回到宫里,已是满天繁星。
姜云裳和杜莺时在门口迎她,两人行事完全不同,姜云裳躬身行礼,“殿下一路辛苦。”
杜莺时则扑上去,一把抱住她,像只大猫一样黏着她,“殿下,我想死你了。”
花悦容对姜云裳微微颔首,算是打过招呼了。她伸手想把杜莺时摘下来,无奈那货有把子力量,箍着她不动,还是沈初葶开口,“像什么样子,快松开,殿下一路劳累,哪经得你这样折腾。”
杜莺时这才松了手,花悦容笑嘻嘻捏她脸,“一段日子不见,胖了嘛。”
杜莺时嘟嘴,“哪啊,想殿下想得都瘦了。”
花悦容手指划过她下巴,“啧啧,双下巴都长出来了,还说瘦了。山中无老虎,猴子称霸王,看来小日子过得舒坦着呢。”
“殿下就别打趣我了,”杜莺时凑到她耳边,小声说,“王在屋里等殿下。”
花悦容脸上的笑意敛了下来,深吸一口气,进了自己的寝殿。
国师坐在大椅上,温和的看着走进来的花悦容。“我儿回来了。”
花悦容在他面前跪下来,“我没有杀燕云恒。”
“我儿本事不及他,自然杀不了他。”
花悦容抬头,“是我不想杀他。”
“还喜欢他?”
花悦容神色惘然,“父王,情爱到底为何物?”
国师看着她,“情爱是一场迷途。进去了,很难走出
来,我儿要迷途知返才是。”
“当年您与母妃,也是一场迷途么?”
“……”
花悦容垂下眼帘,“我以为,父王与母妃是真心相爱。”
“自然是的,”国师摸摸她的头,“不然哪来的你。”
“为何父王与母妃是真心相爱,我却是一场迷途?”
“情根深种,会左右自己的心,看不清世道险恶。”
“父王的意思,燕云恒骗我?”
“你与他,本是仇敌,如何相爱?只能是一场迷途。”国师把花悦容扶起来,“我儿是做大事的人,不要让情根左右了你的心,想想西泠的百姓吧。”
花悦容默然坐下来,突然说,“早前在外头遇到一个人,他托我向母妃问好。”
国师神情微滞,很快又漾起笑意,“你母妃多年前就不在了,我儿是遇到骗子了。”
“父王为何不问是什么人?那人为何认得母妃?”
“一个骗子,何必多费口舌。”
“可那人不但认得母妃,还认得父王,父王不想知道是何人?”
国师稍有不耐,“父王说了,一个骗子,没什么好问的。”
“可他提起母妃,又能骗我什么?”
“许是燕云恒找人故意挑拔我们父女的关系。”
“父王与母妃情深义重,与我父慈子孝,又何惧他人挑拔?我只是奇怪,那人好像并不知晓母妃已经离世……”
“够了!”国师声音微沉,脸上略有薄怒,“一个骗子,不值得我儿伤神。我儿一路辛苦,早些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