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太子周身无力,走路软绵,被皇后扶着,似一株蔫了巴叽的小树苗。
燕云恒直皱眉头,干脆一把抱起燕明铮,两步走过来,把他放在椅子上,问皇后,“怎的还如此虚弱,没让膳房炖些补食吃吃?”
皇后,“胡太医说铮儿体弱,大补的食膳于他无益,只能慢慢来。”
“用药物调理呢?”
“胡太医开了方子,铮儿正吃着,他底子薄,不论是膳食还是药物,都不能一蹴而就。”
“是这个理,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燕云恒说,“只是辛苦皇后了。”
皇后笑道,“陛下怎么尽说客气话,臣妾是铮儿的娘亲,陛下是铮儿的皇父,臣妾与陛下对铮
儿的心都是一样的。”
燕云恒点点头,没再说话了。
皇后没让宫人在一旁服侍,自己给太子布菜,舀汤,挑鱼刺,她本是温婉之人,举手抬足间有一种贤良淑惠之容,看着让人舒心。
难得皇帝陪着一道用膳,燕明铮很高兴,虽然虚弱,却总忍不住同燕明铮说话。
“皇父此次秋围,可打着什么大家伙了?”
“头天猎了鹿,第二日猎了只豹。“
燕明铮眼睛发亮,“皇父亲自猎的?”
“嗯。”
“皇父真厉害。”
燕云恒给他夹了菜,“多吃些,把身子养好了,明年秋围,朕带你一起去。”
“皇父说话算数。”
皇后见太子雀跃的样子,忍不住笑,“你皇父金口玉言,还能诓你不成?”
燕明铮高兴的往嘴里扒饭,腮帮子塞得鼓鼓的。
燕云恒,“慢些吃,小心噎着,你底子薄弱,待病好了,让武师傅多教一些强身之术。”
皇后含笑看着他们,仿佛从前父慈子孝的场面又回来了,一家人和和乐乐,温馨融洽,只愿一直如此便好了。
吃完饭,待燕明铮休憩片刻,便被燕云恒抱到床上去躺着了。
皇后亲手给燕云恒奉了茶,两人坐着说话。
皇后,“花美人的伤好些了么?太子这里脱不开身,也没去瞧瞧她。”
“已经好多了。”
“蒙受如此冤屈,她心里一定很难过吧?”
燕云恒抬眼,“皇后觉得她是冤枉的?”
皇后说,“或许有人想害太子,但
不会是花美人。”
“为何?”
“因为太过明显,”皇后道,“花美人很聪明,她真要对太子下手,又怎会用如此卑劣的伎俩,连自己都折进去了。”
“皇后觉得是谁?”
皇后沉默片刻,“太子在凤鸣宫吃了三只螃蟹的事,德贵妃知道,也正是那日南边来了贡果。”
燕云恒听到这话,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是缓缓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