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靖笑了笑,指着冯德,“冯公公同卑职一道进的屋,是不是陷害,冯公公可以做证。”又道,“这两个小人,一个施了法,上头写着曹冬的名字,如今曹冬躺在床上,已经奄奄一息。另一个上头写着花美人的名字,还未施法,想必还没来得及,也幸亏是发现了,不然下一个遭殃的就是花美人了……”
麻嬷嬷知道赖不掉,哭着喊,“太后,奴婢都是为了您啊,太后……”
庄太后虽然护短,却也知这种事不能沾边,不然就真说不清了,她喝斥道,“哀家可没有让你这么做,你擅作主张,害人性命,实在是该死!”
麻嬷嬷哭得涕泪纵横,爬过去想抱庄太后的脚,庄太后厌恶的皱了下眉,对冯德使了个眼色,冯德立刻拦在麻嬷嬷前面。
庄太后摆摆手,单靖行了个礼,命人把麻嬷嬷带走。
花悦容就侯在永寿宫外,见单靖
出来,忙迎上去,“找到了么?”
单靖把写着曹冬名字的小人交给她,另一个则留下,要呈给皇帝复命。
麻嬷嬷看到花悦容,浑浊的双目通红一片,脸颊不住颤抖,嘶声力竭的喊,“花美人,你别得意,我要是做了鬼,一定会来找你索命,我不会放过你的,你到死也当不成宠妃,会有人替我报仇的,你会死得很惨……”
单靖皱眉,“把她嘴堵上。”
禁卫把帕子塞在麻嬷嬷嘴里,她依旧呜啊呜啊在吼叫,被禁卫拖着走了。
花悦容谢过单靖,拿着小人偶急匆匆走了。
燕云恒看到写着花悦容名字的小人偶时,勃然大怒,花悦容提这事时,他还以为是她信口开河,没想到真有人在宫里大行巫道,让他后怕的是,再晚一点,下一个倒下的就是花悦容。
他怒意滔天,下旨,“抄家,诛九族,赐凌迟之罪。”
帝王发怒,百官伏首,无一人敢吭声,只有单靖平静的声音响在大殿上空,“臣领命。”
花悦容拿着小人匆匆赶回灵秀宫,风梓一见她就哭丧着脸喊,“拿到了么?小冬子只有出的气,没进的气了。”
花悦容说,“拿到了,参汤熬得了么?”
“雨荷在看着火,已经差不多了。”风梓边说边拿了只陶碗放在桌上,点了火折子来烧小人偶。
大伙都围在桌边,看着那个小人偶在陶碗里烧成灰烬。
雨荷端了参汤进来,“汤好了。”
花悦容用
小勺把灰烬舀进参汤里,小心搅拌着,杜莺时跑进来,脸色惨白,“小冬子不,不行了。”
花悦容赶紧端了汤就过去,曹冬躺在床上,瘦得像个躯壳,好像轻轻一压,那层壳就会碎掉。
花悦容拿着汤勺往他嘴里喂,曹冬的嘴紧闭着,汤喂不进去,全从嘴角流走了。
花悦容让风梓端着碗,她强行把曹冬的嘴掰开,往里灌参汤,可那些汤依旧顺着嘴角流下来……
姜云裳探了探曹冬的鼻息,摇了摇头,“他走了。”
沈初葶和杜莺时都小声哭起来,姜云裳默然看着,神色悲哀。只有花悦容还在锲而不舍的往曹冬嘴里灌参汤。
风梓哭着抢过她手里的勺,“主子,小冬子已经走了。”
花悦容这才一屁股坐在地上,怔怔的看着曹冬,泪水渐渐模糊了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