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随时倒地。
说出口的话却还算有条理,想来大旱之前至少也是小富之家。
宴楚歌闻言遥遥与他对视一瞬,随即环顾在场百姓,“你们,都是如此想法?”接连发现之前自己是被人当枪使了,百姓们再迟钝也反应过来他们闹到如此尴尬的局面对自己没好处。
可哪怕是寻常百姓,也总还是不愿意承认自己错的如此离谱。
听得宴楚歌的话,那些百姓虽然害怕,却还是固执道:“是啊皇后娘娘,坏人再厉害,也无法在一个多月前就预测这场大旱吧?
再说了,哪有坏人花钱来骗人的……”
一群人自以为聪明,能洞察人情,识尽善恶。
而宴楚歌则一针见血道:“一石粮食三两银子就是让你们感恩戴德的高价了。
既然如此,那你们现在为何不用当初卖粮食的银钱来买粮食吃,而要不惜与朝廷为敌,也要吵着嚷着求官府开仓放粮,还要强闯粮库,强夺军粮呢?”
一群人哑口无言。
灾民在成为灾民之前也是普通百姓,他们将民不与官斗这句话奉为人生信条。
所以这些人也不是一开始就有勇气与朝廷为敌的。
他们当中除了少部分囤积居奇,浑水摸鱼的奸商刁民之外,大部分人在大旱之初是用自己的银钱买过粮食的。
只是大灾期间,在朝廷正式做出应急措施之前百姓们挣钱的速度就已经赶不上粮食涨价的速度了。
很多人卖了四年存粮的银钱
买来的粮食还不够一家人吃一个月的。
到现在,闹到官府衙门来,一半是为人挑唆,一半是真的活不下去了。
奇怪的是这些人被逼到如此地步,想过哄抢粮行,也想过威胁朝廷,却从未想过最初让他们卖粮食的人心怀叵测。
宴楚歌见状,失望的摇了摇头,“秦安仓曹掾史何在?
站出来告诉他们,当下玄北七郡的粮食是什么价格?”
一身形高瘦的中年男子走了出来,恭恭敬敬的冲宴楚歌拜了一拜,才扬声道:“启禀皇后娘娘,玄北七郡,加起来拢共只有不到二十家粮行还在出售粮食。
均价皆在三十五两银子一斗米,而且,这些粮行中的米都是多年陈米,被粮商们混入了砂砾和观音土等杂物用以压秤。”
那仓曹掾史估计也是憋屈太久了,宴楚歌只是让他说一下最近粮食的价格,他便喋喋不休的说了许多。
“大灾爆发之初,沈大人和晏公曾命下官从外地采购粮食以应急。
可玄北六十郡的大半粮草竟然都被出售,下官只能从更远的地方采购。
粮食才运回来,这边的粮食就已经一涨再涨,彻底失控了。”
难得有地方官员披露大灾的细节,宴楚歌自然不会阻拦。
等那仓曹掾史说完,才看向那些百姓们,“现在,还觉得自己没有被骗吗?”
可笑那些百姓们还在嘴硬,“可即便如此,那大旱呢,难道还有人能预测一个多月以后的天气?
”
“为什么不能?”
宴楚歌傲然开口,“本宫就能预测两个月以内的大致天气变化,你们又怎能肯定这世上不会有人能预测大旱这种极端的天气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