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腿伤还没有恢复,不能碰水,在浴桶里根本施展不开。
倒是汤泉宽敞,即便不入水,也可以擦洗。
宴楚歌说的理所当然,却没注意到她那话说完后,众人的眼神都在她和凤玄冥之间来回巡视。
朱颜甚至大胆道:“太子妃不喜欢沐浴的时候有人在旁伺候,但她的腿的确不方便,若是可以的话,殿下……”
朱颜的话点到即止,而后用暗示的眼神看着凤玄冥。
她知道,作为下属,她这话有些越矩了,但也只是担心凤玄冥身为男人,不够细心,会忘了宴楚歌的伤。
她想着,话说到如此地步,凤玄冥也应该明白了。
却不料,凤玄冥仿佛没听到她隐晦的暗示,只一路推着宴楚歌进了寝殿。
看着陈设一新的寝殿,凤玄冥体贴道:“累了吧,你先去洗漱,孤让人给你送些吃食来。”
“好。”
宴楚歌从容应下,自己操控着轮椅往浴室走去。
全然陌生的地方,宴楚歌并不太清楚浴室在哪儿,只能凭借自己对这些皇室规矩的了解猜一个大致的方向去走。
不过皇宫里的各处设施都有一定的规矩,她也没有猜错,很快就找到了那处浴室。
只不过,浴室里因为常年湿润,地面都是防水的金砖,看着就很湿滑。
宴楚歌本来就受着伤,莫说是自己进入浴池了,就连最基础的宽衣解
带也做不到。
她深呼了口气,向外面呼唤,“海棠。”
她知道,即便海棠不在东宫,只要她叫了,外面的女卫一定会在最短的时间内将人给她找来的。
不过,脚步声响起,进来的却不是海棠,而是凤玄冥。
袖长的手指落在宴楚歌的衣襟上,迟疑着为她宽衣解带。
明明两个人已经交颈缠绵过无数次,他却生疏的好像一个被逼着去给恶霸侍寝的良家妇女似的。
宴楚歌直接摁住了他的手,仰头对上凤玄冥诧异的仿佛吓了一跳的眼神,她瞳孔微缩,也撤回了自己的手。
眼神却直勾勾的盯着凤玄冥的眸子,“殿下不必勉强,我已经唤了海棠来了。
我昏迷的那些日子,都是她和燕回在照顾我,不差这一回。”
作为一个现代人,宴楚歌的确不习惯在人前裸露自己的身体。
哪怕是同性也会感到难为情。
但这种难为情只是难为情,可凤玄冥一次又一次的躲避,还有面对朱颜的暗示时的装傻充楞却让她觉得心塞。
凤玄冥闻言面上一僵,他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他的太子妃那般聪慧,怎会察觉不到他这些日子不动声色的疏离。
不敢想象捅破那层纸后两个人之间仿若生人的场景,凤玄冥忙握住了宴楚歌的肩膀,“没有勉强。
你是孤的太子妃啊,孤照顾你怎会勉强呢……”
可也只有这么两句话,再说不出别的解释之词来。
宴楚歌操控着轮椅离
凤玄冥稍稍远了一些,回头与他对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