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 class="contentadv"> “那,此人的尸体,你们打算怎么处理?”程秀才问道。
王恒思忖再三,道:“先把他埋了,记住埋在哪里就是了,以后若有人问起也可领他们去,尸首放你宅里很不妥当,若是被官府发现了,倒要连累你说不清。”
程秀才点头道:“城东有一处义庄,不过与他几两银子,让他们埋了便是。”
事不宜迟,去义庄赶在天蒙蒙亮,街上无人来往之时为好。
因费悦儿脚受伤,叫她在程宅留守。
程秀才院中有板车,他换上短装,铺上稻草,三人做出运柴草的样子。
五更三点,亮钟时分出发去义庄,沿路几乎没遇到人。
到了义庄,额外给了管事二两银子,管事的便甚么都没问。
王恒摸出五两银子,让管事的给死者一副薄柩,又烧了些纸钱,义庄的杂役起了一座新坟,因是在沈宅中遇到,便立了沈大之墓。
事毕已日上三竿,回到北门街,故意在沈宅前后望了几眼,昨天在沈宅门前喧闹的朱家人已经不见踪影,想是回了乡下,其余未见有异常之处。
待回到程秀才宅中,已是午时初。
厅堂中已经放好一桌饭菜,却是程秀才早上出门时叫相熟的食肆送来的。
其中有一味松陵的鲈鱼,王才觉得不比云间四腮鲈鱼逊色。
王恒掏出昨夜捡的令牌,左看右看,心事重重道:“昨夜伏击我们的人,心思机敏,手段过人,只怕咱们不是他对手,徒然惹来祸端。”
王才道:“七兄莫要丧气,即便咱们不再找叶三姑娘了,也得去平望驿报这个信,也算跟那人作个对头。”
王恒勉强点头,对程秀才道:“劳烦程兄给我们雇两条青驴。”
“那是不在话下。”程秀才道:“我细思量有种种不解之处,那沈家虽是松陵望族,近些年有些式微,家道也不太饶给,他家里哪来这般厉害的人物?若是那么厉害的人物,难不成平日里就蛰伏在家?待会儿我就出去寻几个故旧噶山湖,问问沈家的情况。”
“程先生不如跟我们同去平望驿,说不定还有仰仗你的地方。”小才竭力相邀。
程秀才为难道:“现在是白日里,料也无甚险情,我与两位不妨分别行动,晚上碰头再商讨,倘若我们都走了,万一晚上回不了松陵,费姑娘行动不便,岂不是无人照料。”
小才待要再邀,王恒也道分头行动甚好,程秀才遂领着他们沿着北门街一直望城门去,靠近城门处有个车马行,程秀才出面雇了两头健硕的青驴,送他二人出城门。
行于官道,青驴走得又快又稳。
王恒笑道:“小才,你对程秀才存着戒心,又何以一再相邀他同去平望驿?”
小才哼了一声,道:“七兄,你是揣着明白装糊涂吧。”
王恒哈哈一笑,道:“我自然明白,你去太平镇费家之前,就想好了要将悦儿姑娘说给月亭哥。”
小才眼睛一横,道:“那你还把程秀才留下来?”
“我嘛,自然也是有私心的。”王恒的青驴撒欢疾行,远远出来一句:“我家中大妹,也有十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