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特莫斯平淡说道：“你下一句是不是要说，人吃食物拉屎，所以人本质是堆肥发酵器。人放屁所以人本质是温室气体排放机？”</p>

“恭喜你都学会抢答了。”</p>

李晟点头赞叹，颇有种孺子可教的欣慰感。同时快速用资讯统合眼镜扫视周围绿色光线，寻找破绽。</p>

“呵，先活下来再说吧。”</p>

巴特莫斯无所谓地轻笑了一声，平举起手掌，猛地攥紧。</p>

无形力量以他为中心，向四面八方扩散。</p>

智能售货机、水位监测器、虫害监测器、电子地图屏幕.所有电子设备，均亮起绿色数据光线，彼此连接形成一张铺天盖地的巨型网络。</p>

【技能名称：赛博密卷·完全限定域名】</p>

这项技能是鲸歌公会的独门秘术，能够将一整片区域数据化，在一定时间内大幅增强施术者的能力。</p>

巴特莫斯能感受到水的波纹、风的流向，感知灵敏度被放到最大。</p>

这使得他的反应速度，能够跟上基础属性远强于他的超凡者的动作，正如此刻，李晟与灰雨一左一右向他冲来。</p>

【技能名称：赛博密卷·重定义虚函数】</p>

巴特莫斯双手虚握，掌心迸发绿色光线，勾勒出沙漏形状。</p>

他猛地旋转沙漏，修改这片领域内的重力函数，令原本指向下方的重力，指向天空。</p>

“呃呃？！”</p>

手臂化为链锯的灰雨，双脚略微悬空，整个人由慢至快，向蓝天坠去。</p>

李晟快若闪电，单脚勾住路边长椅的铁质凳腿，稳住身形，同时多线脑域法分出一道心神，快速思考。</p>

大量树叶、果实飘向天空，如果仔细观察就能发现，这些叶片果实都来自于相对较高的树木。</p>

低矮灌木、地表落叶、湖水、土壤等并未受到影响。</p>

也就是说，重力改变仅限于地表之上。</p>

思索并未延缓李晟动作，他启动拼装布偶特效，将自己与公园长椅，以及长椅下方的混凝土基座连成一个整体，</p>

并电射般抽出钩爪枪打中飘浮于半空的灰雨。</p>

现场重力改变，单靠钩爪枪的钢缆是拎不动八百多公斤重的灰雨的，不过也不需要硬拽。</p>

“上来。”</p>

李晟低喝一声，灰雨立刻会意，液化身体缠住钩爪枪钢缆，沿着缆绳快速上窜，重新触碰到土壤。</p>

液态金属凿进土层，如植物根须般扩展蔓延，形成牢固根系，足以固定灰雨的身形。</p>

“好险，差点就升天了。”</p>

灰雨吐了下舌头，虽说她作为液态金属机器人一般情况下死不掉，但如果真的飞出大气层，还是有可能变成人造卫星的。</p>

巴特莫斯并没有趁此机会发动攻击，而是漂浮在空中，</p>

由数据逐层的绿色虚影的肩胛骨部位，生长出额外六条手臂，八只手以令人眼花缭乱的速度，编织某种数据。</p>

这一看就是在为某种大威力技能读条，李晟抽出一把AK突击步枪，朝着巴特莫斯扣下扳机。</p>

经过高僧大德开过光的破魔子弹，打在绿色虚影上，全部被挤成铜饼，未能生效。</p>

“这是赛博秘术·TM锁。”</p>

巴特莫斯的声音通过灌木丛里的扬声设备响起，“TM锁在计算机术语中指的是Oracle数据库中的表级锁，主要作用是在事务开始时对表加锁，以确保在事务完成前，其他事务不能对同一表进行修改操作。</p>

表现在现实层面，即为屏蔽伤害。”</p>

这名黑客显然对自己的能力极为自信，甚至有闲心替李晟讲解技能原理。那张模糊不清的人脸上，隐隐显露出笑容。</p>

“而我现在在做的，是赛博秘术·超链接，能从远处，直接导入准备好的元素。”</p>

伴随着巴特莫斯的话语，他手中的绿色数据逐渐成型，变成一把颇具科幻未来感的硕大重型枪械。</p>

其有着棱角分明的枪身结构，八边形的枪口，以及闪烁着绿光的膛线。</p>

资讯统合眼镜里，清晰显示出这把枪的名字。</p>

【碎形压缩枪】【弹容量30/30】</p>

碎形压缩在计算机领域，是一种以碎形为基础的图像压缩方法，简而言之是对原始图像找出一种特殊的迭代系统，然后使用任意图像经过此迭代系统多次迭代，生成原始图像。</p>

较为适合用来压缩自然景观的图片（自然景观如山、花、树等存在重复规律），但因其压缩与解压缩速度远比JPEG慢，未能得到广泛使用。</p>

李晟看到枪械名称，就隐隐猜到其用途，立刻推了灰雨一把，自己也射出蝙蝠勾爪，离开原位。</p>

嗡！</p>

巴特莫斯扣下扳机，碎形压缩枪猛烈喷发出绿色光束。</p>

被光束击中的公园长椅，登时碎裂，退化为长方形的木板与铁片，在重力作用下坠向天际。</p>

嗡！</p>

压缩枪再度开火，光束擦着李晟掠过，命中平静湖面。</p>

大半个湖面的湖水瞬间沸腾，先是高高荡起，化作万千大水滴，大水滴再被切割成小水滴，小水滴再遭切割，化作朦胧水雾。</p>

在夕阳余晖照耀下，呈现绚烂彩虹。</p>

“歪日，说好的鲸歌公会都是群老实本分的码农程序猿，理性平和、不善武斗呢？”</p>

灰雨忍不住吐槽道：“怎么这么暴力？”</p>

“你的观点已经过时了，这年头程序猿也是要学武术的。”</p>

巴特莫斯轻笑道：“而且我是E/Acc主义者。”</p>

所谓E/Acc，全称有效****，是近年来才出现的一种小众社会思潮，起源于硅谷程序员对有效利他主义E/A造词的戏谑。</p>

大致可概括为极度追求技术发展，反对一切社会对技术的约束、束缚，认为技术超速发展中产生的社会问题可以通过超速发展技术来解决。</p>

像什么AI，脑后插管，火星探索，乃至人造子宫、意识上传等技术，就应该加速加速再加速。</p>

多少沾点无政府，再往前几步就是科技颠佬了。</p>

巴特莫斯接连开火，令李晟与灰雨不断辗转腾挪，偶尔还得靠中型自瞄重力能量球来阻止自己掉向天空。 碎形枪碾碎大地，劈碎林木，枯竭海水，好好的公园如同月球表面一般遍地狼藉。</p>

而随着地形损毁，李晟与灰雨的躲闪空间也越来越小——松软的地面已经支撑不起灰雨自身的重量。</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