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眼令牌和虎符,尽是“虎贲”字样,让她眼眸里闪过失望。
不是羽林卫。
不过,也不一定用不上。
“继续。”她平静地吩咐着。
“仔细盯着。”
“现在还冒雨出宫,除了他的人,一个都不能放过。”
“有杀错,不放过!”
群鹰迅速散开,飞向下方,穿梭到雨中,很快消失不见。
巨鹰载着她,夜色里,下方城郭的轮廓,只是晦暗中若隐若现,仿佛匍匐的巨兽。
循着小鹰的鸣声,指尖轻轻划过,雷光破空而去,笼罩下方。
光芒在视野中浮现,转眼又消逝在风雨中。
下方有鹰隼衔回令牌和虎符。
这次,终于是羽林卫。
她露出淡淡的笑容,把令牌和虎符敲了敲。
“这是他要的东西。”
已经下雨的天空中,滚滚乌云里,有些小鹰已经掉队。
不比周瑶驾驭的这只,它们许多只是普通的妖鹰,冒雨跟随至今,已经快支撑不住。
“拿到了十七套令牌和虎符,但应该是部了。”绕城整整三周,已经很久很久,没有新的猎物发现。
“都散了吧。”
如蒙大赦般,群鹰四散而去,周瑶立在鹰背上,缓缓向一处降落。
入眼是寻常的庭院,只是假山园林有可看之处。
周瑶却混不在意,绣鞋踩在鹰背上,衣裙不染,仙气飘飘。
视线穿过厚重的雨帘,注视着昏暗长廊上,独自伫立的男子。
熟悉的感觉,就弥漫在心间,淡淡有种如水烟般的惆怅,一转眼,就是几百年了。
垂下眼帘,忍住即将掉落的泪珠,周瑶行礼,朱唇中吐出轻柔的话语。
“陛下,臣妾来了。”
“啊,是你啊……”苏子籍身一震,似睡非睡似醒非醒,口中不由自主地说出话。
“你帮朕不少,又复有何求呢?”
是熟悉的人,熟悉的声音。
眼眶渐渐模糊,她脱口而出:“臣妾并无所求。”
“臣妾别无它求,唯愿长伴陛下身侧。”
“你来了。”声音打断了梦,周瑶四看,原来对方才起身看见自己。
细雨蒙蒙,院中显得昏暗,她的绣鞋踩在长廊的木质地板上,就有种湿润清新的气息,沁入心脾。
“是梦么?”周瑶发觉自己噙着泪,擦了擦眼角,定了定神,才说:“宫中传令调兵,已经部截下,总有十七套令牌和虎符,都在这里。”
她伸手交出包裹,厚重的兵符与圣旨。
“传令的太监与侍卫,除了您的人,其它已部格杀。”
“这就方便了。”苏子籍其实看见了她的神色变化,但没有提方才的事,他神态自若的说着。
“大郑本法度森严,军将只有训练,点卿,巡查等日常权力!”
“非旨意,调兵五十人,就以谋反论之!”
“就算听见动静,没有旨意就勤王,也未必是有功!”
“更不要说,先前就有旨意,无旨不得妄动!”
“只要截杀了使者,皇帝就得不了一兵一卒!”
苏子籍阴郁的目光扫视了一下:“只是军中戒备森严,单是圣旨、令箭、虎符还不足数,还得人手配合。”
“有些人是专门传旨,诸卫军都熟悉!”
“不过,我这恰好有传旨太监,又有跟随的侍卫,料想他们也不能分辨。”
“兵符、令牌、圣旨,传旨太监,四者齐聚,京中卫戍之兵,别的不说,羽林卫,就可以真正掌握了。”
“到这步,大事,终于成了!”苏子籍重重吐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