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小姐!”
“小姐!”
“这孩子身子弱,快护送她回去,快!”邵母赶紧吩咐。
因周瑶的事,她倒勉强打起了精神。
邵父更是派了仆妇和护卫跟着,务必要将这明显是偷跑出来的周小姐平安送回去。
等周小姐被人小心翼翼抬上了牛车,车帘放下,一群人护送着其离开码头,邵父才勉强一笑:“苏贤侄,让你看笑话了。”
因着刚才事一打岔,他也不好再勉强苏子籍接受小儿子的拜谢了。
苏子籍刚才很有感慨,见一叶而知秋,见邵父行为,就知道其人温润如玉,虽这个时代,风气近唐,但能主动为未过年的儿媳妇作到这点,也是难得,不禁有了敬佩之心,见邵家人个个悲痛难掩,苏子籍也已将棺材护送到了目的地,就不再打扰,对邵家人告辞。
等走远些,看着邵家人将棺材运走,野道人叹着:“邵家的家风是极好的,邵英先不过是一个长史、后来升任同知、知府,因此人善于治理,很有政绩,深受百姓的爱戴,话说他在担任同知时,知府因故缺任,于是当地百姓数千人写联名书,请邵英代任。”
“邵英知府期,政绩斐然,很得人心,特别是有一次,邻郡遇到了大旱,邵英上书,愿开本府仓储,为邻郡灾民发放粮食,遭到了同知的强烈反对,邵英说,《春秋》之义,理所救灾恤邻,彼民犹吾民也。”
“虽获得了上级许可,开仓放粮,使饥民度过了难关,可这坏了规矩,明升暗降。”
“而且虽说积善之家,必有余庆,可邵思森的身死,邵家未来怕是折了一半,至于这个周小姐,也是夭折之相,本来难以活到二十岁,现在吐了心血,怕是一二年也难撑过。”
“造化弄人,使我越发自疑了,或是我看错了,气数不应该这样啊!”
苏子籍有点心虚,邵思森的身死,归根到底是自己影响,如果没有自己,他肯定不会去兵部,更不会去西南,他无语了片刻,看了一眼走到自己身侧的野道人,突然想起一件事。
“糟了,那个手帕。”他不由得有点懊恼:“之前昏了头,竟忘了手帕是桑女落下的那一个。”
怕是周小姐以为是邵思森的遗物,又见到了那诗,更产生了误会。
有心想追过去,喊停了,索要回来,又一想,不过是一块手帕,实在是不值当的。
“况且邵兄与周小姐,本是一对佳偶,却阴阳两隔,实在是可惜,这诗不是邵兄所写,这手帕不是他的,但对周小姐的心意却是真的。”
“算了,就当是个美丽的误会吧,也留着当个想念,假作真时真也假,何必那样计较。”
“走了,回家。”
想到在远处正等着自己的叶不悔,苏子籍不再犹豫,招呼一声野道人,转身离开。
“对了,小白呢?”走出几步又记起,自己自从昨日就没看见小东西,苏子籍不得不脚步一顿,问着野道人。
野道人笑:“我还以为它与主公你提过了,原来竟是自己偷跑了?”
“昨日快船送信回来,小白就跟着一同回来了,怕许久没见到夫人,想夫人了吧。”
“倒是有良心的。”苏子籍松一口气同时,摇头而笑,知道这小东西没丢在了半路上就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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