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军队现在失去了教会的支持，甚至没有神恩者随军而行。大炮在软弱的将军指挥下，成了没用的辎重，因为他不敢下令向城市开火。</p>

途径的村庄都是空的，村民早早避难，而村里的粮食要么上缴到了城市，要么被村民藏好，他们从最初跨过边境的踌躇满志，到现在的饥寒交迫以及对帝国战略深深的怀疑。</p>

但不管怎么说，他们到达了敌人的土地上，现在狄龙开始下令修筑工事，建立临时的阵地。作为先锋的一万五千人不能再挺进了，他等待军团后续的支援，以及其他两个军团向前线调动，掩护自己的补给线。</p>

“派出骑兵侦察杜玛河沿岸，帝国的南方军很可能打算在我们试图渡河的时候阻击。”狄龙做了一些不出错的准备，等待整个军团都接续上前线。</p>

于是瓦卢瓦的军队彻底停了下来。</p>

冬天的清晨格外寒冷，浓雾降临旷野。一连串急促的马蹄声踏破宁静，侦察兵报告：有小股敌人接近！</p>

而前线哨所看到的，是圣王国的旗帜！来势汹汹的敌人高举着代表王室的蓝底金花旗，向阵地发起纵队冲锋。</p>

“是流亡贵族的残余部队！这些人是来送死的吗？”指挥官不解，他让士兵们架设好霰弹炮。假如有骑兵从侧翼冲锋，或许能直接打断对面的乌合之众冲锋，但现在他们的马匹和冲击骑兵都十分缺乏，于是现在以逸待劳，在临时阵地上摆开了架势。</p>

果然如狄龙预想的那样，对方的冲锋不构成威胁，阵地前零星响起几声枪响，己方有掩护下从容地抵抗下冲击。</p>

浓雾中，他无法判断敌人有多少，但流亡者的力量十分微弱，想必只是如侦察兵所报的小股力量。</p>

狄龙将军此时甚至有一丝得意：流亡残部肯定是想借着冬天的雾气偷袭，没想到我如此谨慎，居然没有冒进，而是修筑了阵地工事。</p>

啪，啪啪！</p>

又是几声连串的枪响，流亡贵族的残部再次冲了上来。狄龙感到一丝古怪，哪个贵族的私兵有如此的纪律性，还能组织冲锋？有这样的军队，领头的贵族跑个什么劲？</p>

不得已，霰弹炮向自己的同胞开火。好不容易摸到阵前的纵队如同麦子一样倒伏下去，但身后的很快接替上来。敌人临近后，阵地里的士兵们看到，扛着王旗、疯狂冲锋的同胞们涕泗横流。</p>

有的人放弃了冲锋，想要逃离战场，但是很快又是一轮枪响，来自他们背后的子弹射穿了想要撤退的人。</p>

瓦卢瓦的士兵呆住了，不是他们开的枪。</p>

日头略微升起，浓雾散去，突然一枚火球射中了阵地上的霰弹炮，气浪把炮兵掀飞。当流亡贵族的所有部队消耗殆尽，瓦卢瓦第二军团的先锋终于迎接了他们的敌人——来自帝国北方的军队！</p>

他们毫不留情地枪决了顶在前面的流亡贵族军队，然后杀气腾腾地向阵地发起真正的进攻。</p>

看着天际线上一眼数不清的敌军，望着己方孱弱的工事，狄龙下达了最愚蠢最致命的命令：“撤退！撤——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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