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爷爷早知云州有变,暗里传书,让我立你为信。我这才以天官夫人的名分暂压一时。若是穿了宽服长衫自是不便到处行走。这下你回来了,就再也不用着我抛头露面了。好好呆在后府将息养胎就是。”
林季想了下道:“这也不妥。”
“秦家残部精英都已迁来云州,无论他们是想卷土重来,还是另有谋算,都必将乱起风涌!莫说这小小的翻云城,怕是整个云州都将首当其中。还有蜃墙那边儿,高群书带着一众入道境仍未压服得住,看来也甚是危机!万一被魔族冲破了防线,云州危在旦夕!整个儿九州天下也必不安宁!”
“我不能让你冒这个险,你得尽快离开这儿!明天就收拾一下,让鹤师姐送你回潍城。”
陆昭儿一听,小鼻子一皱倔强道:“我不回!好不容易盼了你回来,又要离开……我不……”
“昭儿!”林季面色严峻道,“此时风云突幻,天下将变,绝非儿女情长之时。你我及燕儿情意绵长,又是岂在暮暮朝朝?另外,你这次回去,还有一项要事。”
“来时路上,我无意中窥破了一宗秦家与西土佛国的阴谋。你和爷爷帮我去查一查老三客栈,及一个眉心有痣、手生六指的怪人。这人可能就是整条线索的关键所在!昭儿,此事成败丝毫不逊云州之胜负,重及天下之危局!换了别人去我还真有些不放心!”
林季说着说着,扭头一看陆昭儿正两眼不错紧紧的盯着自己,好似刚认识一样仔细端详着。有些奇怪道:“昭儿,怎么了?”
“林季,我觉得你有些不一样了。”
“哦?哪里不一样?”林季问道。
“刚认识你时,你虽然也心有良善,行有正义,可总是图安逸,若没粘到你身上绝对不去找麻烦,也从不主动招惹事端。即便牵扯其中,也总会顾念颇多。爷爷那时百般劝你,你也总是千样推诿。可如今……”
“如今又怎么了?”
“如今,你却字字九州,句句不离天下!林季,如今的你,才像个真正的天官!这才不愧我之郎君、天地大丈夫也!”
陆昭儿言说此处,满脸欣喜的一头冲入林季怀中。
“昭儿。”林季两手抱住陆昭儿,轻声道,“我原本只是个三境小捕,所辖之地仅有青阳方圆,那时谈及天下也未免太可笑了些。在这妖魔横生之地,能保一世安平,已数不易,哪又管得了什么九州天下?”
“可如今,因果善恶已蕴我心,天下苍生负在我肩。无论任重几何,我都只能砥砺前行!”
陆昭儿趴在林季肩头,喜盈盈的笑道:“若爷爷亲耳听见你方才这番话,定会大喜不已的!好!听你的,我明天就回去,替你在潍州准备万。”
“禀天官!现有观山宗弟子,急情求见!”正这时,远在门外突然响起一道高声报喊。
陆昭儿赶忙从林季怀里脱出,面色微红的整了整衣甲。
“进!”林季转身落座。
林季话音刚落,一道白影自门外忽闪而入,落在林季身前三丈开外,拱手施礼道:“在下观山宗弟子刘成,参见天官。”
“嗯。”林季应了声道,“有何急情?”
“禀天官,在下暗巡城防时,发现了一名极为可疑之人!”
林季眉毛一挑道:“见有可疑,截停盘查便是,如此小事也需件件上报么?”
刘成被林季微微散出的威压吓的一激灵,赶忙回道:“禀天官,那可疑之人是……是跟着戚城主独子戚宁进的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