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者是何物?
听到这个问题,宇智波辞本能的就想掏出自来也在原著中的答案,用来反驳大蛇丸。
大声告诉他,忍者是指能够忍耐一切的人。
像是当初用暴论震慑飞段,攻佞鬼灯满月一样,伪装成正义或邪恶的伙伴,用偷来的高大上言辞,对敌人进行精神层面的暴击。
但是这话临到嘴边时,宇智波辞却说不出口了。
大蛇丸不是飞段那样的热血白痴,这样的话击溃不了对方的意志,也骗不到对方,说出来立刻就会被戳穿,平生苍白无力。
事实上,在所遇敌人层级越来越高之后,这种精神攻击能起到的效用已经非常渺小了。
在正面对上枸橘矢仓时,宇智波辞差点被对方反说服。
甚至,就连宇智波辞本人也并不理解自来也这句话。
因为一路上,都是其他人帮着他前进,替他做出选择。
那么,忍者究竟是什么?
想着这个问题,宇智波辞心头第一次出现迷茫。
他从未想要成为一个忍者,也从未想过作为一个忍者,他要去完成些什么?
他只是单纯的贪财和念家,像个长不大的孩子。
对外,他永远是满嘴的谎言,说着他自己都不相信的伟光正屁话,
去强行扭曲立场,去粉饰诡计,去欺骗战斗,语言在他这里成为了他最弱小时期反转战局的武器。
但此刻,
在近在咫尺大蛇丸热切的目光注视下,
宇智波辞眼神忍不住微微躲闪,脚步微挫,咬着后槽牙,
一时间甚至给不出一个像样的答案。
大蛇丸低头俯视着宇智波辞面上挣扎的表情,忍不住沙哑笑了起来,
“哼哼哼这不是挺坦诚的么?”
听到这种仿佛是摸着脑袋嘲笑小孩的话语,
宇智波辞登时炸毛了,
他目光一狞,双手握着草薙剑的剑柄,在大蛇丸身体中一拧,从他腹部位置旋开一个大洞,而后,破防一样叱骂道:
“少开玩笑了!”
“大蛇丸,你听好了!老子的忍道就是踏平整个忍者世界,把旧有的制度全部扫进垃圾堆里,改写忍界的一切悲剧!”
“这是我无法逃避的事情!”
“是吗?”
大蛇丸嗤笑一声,嘴角勾起。
他低着头饶有趣味地注视着宇智波辞,从嘴角汩汩流至下颌的血液滑落。
猩红的血花溅落在宇智波辞的眉毛上,
然后,宇智波辞就听到这个男人沙哑又贴心地讥笑道:
“需要我帮你找个镜子吗?”
“让你好好看看伱现在的眼神。”
“内心不会说谎,你其实根本就不认可你嘴里这句话有什么意义。”
“哼哼哼~”
大蛇丸冷笑了一声,凑近宇智波辞耳边,沙哑开口道:
“我的弟子啊,”
“你其实根本没有答案。”
“而这世上本来也没有什么完全正确的答案,但是活着,就可以找到有趣的东西。”
“就像你一直试图在死亡中寻找到答案,而我却在追求不死的过程中发现了你一样。”
大蛇丸目光中陡然升起一份璀璨的狂热!
他紧紧盯着宇智波辞,盯着他颈脖后那三颗勾玉组成的‘天厄之花’,
而后,深吸了一口气,沉声道:
“宇智波辞,”
“你只是缺乏一个强有力的指引,让你洞见你内心真正渴求的事物!”
大蛇丸的语气霎时间变的迫切,目光如饥似渴地盯着宇智波辞的身体,
一寸寸打量着这个继承了他的灵魂,
能够完美融合天之咒印!
复数形态的禁术融汇于一身,却诡异的达成一种绝无可能的‘协调’。
这样的资质,这样的身体。
已经远远走在了他大蛇丸的前面!
这个小鬼,毫无疑问,拥有着他自己都意识不到的恐怖天赋!
能够完美继承大蛇丸所渴求之忍道的天赋!
耳边吹过一阵阴冷又湿润的风,
没由来的让宇智波辞打了个寒颤,他微微抬起头,愕然又迷茫地看向大蛇丸,目光微微一颤,
“指引?”
“还有.我所渴求的事物?”
来到这个世界上,这还是头一次,有人如此深入的剖开了宇智波辞,
解析了他的身体,挖掘了他的内心!
然后,
用绝无仅有的坚定语气,说他能告诉宇智波辞,告诉他能帮他找到他所真正渴求的事物。
就连宇智波辞都忍不住心头微颤。
“呵呵.”大蛇丸看着宇智波辞这副表情,更加满意了。
然而,他却没有接着往下说,
从容地在宇智波辞手里夺过草薙剑,从自己腹部拔了出来,然后贴心地用和服的袖袍帮他擦干净,而后插进宇智波辞挂在腰间的剑鞘中。
做完这一切,
大蛇丸腹部的伤口也已然在一阵白烟飘摇过后,完全愈合。
他转过身,背身走到山崖的崖尖,
静静伫立在雨之国的冷风之中。
一对金黄蛇瞳漠然俯视着山崖下的战场。
芦苇在残肢断臂上野蛮生长,刀剑苦无遍插大地,沉闷天空中不断砸落一颗颗宛如珠子般的雨滴。
一时间,除了淅淅沥沥一直长鸣哭泣的雨,天地间一片静寂。
乌黑厚重的云层不断翻涌,露出一个缺口。
一束金黄神圣的阳光从乌云中渗透而出,扫过残缺的世界,
最后,
直直落在了站在崖尖的那个男人身上。
将他照亮,让他璀璨!
在这样格外神圣,宛若神迹的艺术画面之下,
大蛇丸笑了起来,他张开双臂,沙哑地开口道:
“我的弟子啊,如你所见”
“忍者本身,并不是什么高贵的生物。”
“被捅就会死,生了病会难受,衰老之后更是会堕落的不成样子。”
“所谓忍者,顾名思义就是会忍术的人。”
“而只有学会并活用这世界上所有的忍术,才可以成为究极的个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