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师兄放心,最早今晚,最迟明早,研制这疫毒之人一定会被抓获。”

那个血毒尊者已经是瓮中之鳖,杨清源算算时间,成擒就在这一两个时辰内了。

杨清源说完不到一刻钟,周尊者便被周芷若、叶剑寒二人拎回了金陵六扇门支部。癣

杨清源看到这一幕,轻舒了一口气,随即走到了血毒尊者的身旁,也没有多和血毒尊者废话,直接弹出了一缕剑气,注入了血毒尊者的体内。

“说!”

血毒尊者是杨清源所见之人中最恶毒的人没有之一。

安云山父子以虐杀为乐,吸人功力,罪大恶极。

血河宗的武者以人为矿,修炼魔功。

青龙会挑动风云,引发多次大战。

后金鞑子烧杀抢掠,使得百姓流离失所。癣

……

但这些人和眼前的血毒尊者比起来,那是小巫见大巫了。

到今日,整整五十七万人身中疫毒,若不是杨清源控制及时,封锁金陵,集扬州之力控疫,现在整个扬州区域乃至整个江南都可能已经化为炼狱。

“就是此人下的毒?!”孙十常皱着眉头问道。

“是!”

不等杨清源说完,孙十常便一脚踹在了血毒尊者的腹部。

“这种王八蛋,真的该千刀万剐!”癣

孙十常的一脚将血毒尊者踹得整个人都蜷缩了起来。

“说!”

杨清源也在同时摧动剑气,这一缕先天无形剑气顿时游走于血毒尊者的周身,这位周尊者顿时体验到了什么是千刀万剐。

这剑气的锋锐之气让他浑身经脉将被利剑切割一样。

杨清源没想到这血毒尊者还挺有骨气,愣是疼得满地打滚,嗷嗷直叫、冷汗渗出,都不说一句话。

杨清源也只能将手指从血毒尊者的脉门上移开。

这移开之后,血毒尊者才感觉自己又重新活了过来,开始大口的喘气。癣

半盏的时间之后,他才长吁了一口气。

“这位是杨侯吧!”

杨清源闻言眯起了眼睛,这种猖獗的犯人杨清源还是见过不少的,不过就算是硬骨头也没关系,等下就让东镇抚司的锦衣卫来对付他。

就在杨清源思考如何在最快的时间内从他口中问出解药的配方时,血毒尊者开口了。

“杨侯,有没有一种可能,其实我一直是想说的,但是因为刚刚实在是太疼了,根本没法正常地发出声音……”

“……”

杨清源觉得……不至于吧,好歹是血河宗的高层……癣

“而且杨侯,你一直让我说,说,说,你好歹说清楚,到底要我说什么吧!”

血毒尊者面色苍白,他在血河宗中一向是众星捧月的角色,即便是宗主和大长老、首席护法等人也对他礼遇有加,还没有遇到过杨清源这样野蛮的人。

就在杨清源要开口的时候,孙十常直接出手了,噢不,应该是出脚了,他一脚踩在血毒尊者的胸口,将他压在地上动弹不得,“少废话,说,解药是什么?”

血河尊者摇了摇头苦笑道,“这种疫毒乃是我精心研制,其成功还伴随着偶然性,我自己都不能完全将其掌握,又怎么会有解药呢?!况且我研究此毒就是为了杀人,又怎么可能会特意去研制什么解药呢?!”

孙十常狠狠地踹了此人两脚,解了心中怒气才开口说道,“师弟,此人暂时还不能死,即便杀了他也只能泄愤,依旧难解疫毒,但他毕竟是疫毒的研制者,对我们还很有价值。”

听着孙十常的话,血毒尊者连连点头,“我一定配合,协助这位大人研制解药。”

像血毒尊者这样的人,即便是千刀万剐,万虫噬心都似乎不过分。癣

但律法的最终目的是保护法益。即便是惩罚犯罪也只是手段,还是为了达到保护法益的最终目的。

越快研制出解药,就有可能救下更多的人,血毒尊者现在就有可能救下更多的人,为了剩下的人之生死,惩罚他的事情可以放到一边,甚至留他一命也不是不可以。

看到杨清源默默点头,血毒尊者知道自己还有救!

他立时从衣衫的一个暗袋里取出了一个碧绿小玉瓶。

“两位,这就是我提取出的最初的毒种。”

孙十常慎重的接过小瓷瓶,闻了闻味道,倒了一些在手心,用手指涂抹着,也不知干什么,看这着药液,他时而皱眉,时而沉思。

过了片刻,孙十常突然惊呼道:“这……这是曼陀罗花的花粉。我大概明白了,我和濒湖他们先前的推断是对的,这所谓的疫毒其实就是瘟疫与毒、蛊三种症状的融合,将三种症状融合一起,相互发生变化,以毒削弱人的体质,以蛊消融生机,疫病最终杀人。不会错了,就是如此!”癣

在杨清源追缉血毒尊者的时候,孙十常、李濒湖、万密斋和姬明珠就已经展开了多次的实验。

但孙十常认为他们都陷入了迷局,将事情复杂化,忽视了最简单的东西。

毒、蛊、疫三者混合在一起,未必就会产生性质变异,成为全新的东西。

与其将之看成一个见所未见,闻所未闻的绝症,还不如分开来救治。

他们之前还对四十名患者进行了救治,这些人都是自愿接受实验的,在之前都签了生死状,他们愿意以自己的性命为代价,来尝试解毒治病之法。

医疗的革新永远是伴随着血色的,这些自愿参加实验的四十人,有八成都因病情加重,最终去世。

孙十常拿着手中的药液面色变幻不定,突然他将药液倒在手中,想要一口服下。癣

杨清源见势忙先一步点中了孙十常穴道,惊呼道:“孙师兄,你这是做什么?”

孙十常平静道:“这种混合的疫毒,我从未遇过,更不知如何来解。但我相信天生万物,相生相克,世上没有解不了的毒、治不了的病。要想治疗,就必须要了解这疫毒的毒性,唯有以我的躯体亲自来感受,我才能准确无误地做出判断,从而找出治疗之法。”

“不成,太危险了!您若是出事,这金陵城中的形势便更加危急了。”

一个大夫,能够做到这一点,实在是太不容易了。

悬壶济世,救治苍生,对于孙十常来说从来不是一句空话。

孙十常虽然被点中了穴道,但依旧笑道,“我哪能不知其危险,但我学医就是为了济世救人,为了这金陵五十五万条性命,冒个险又有何妨?老头子我好歹也是洞玄境的武者,有什么可怕的,我虽不敢保证一定能够自救,但我相信凭我老头子的医术,还是能在死前找出医治之法的。到时候有濒湖和慎微他们在,也必然能解金陵之厄难。”

“性命算什么,神农尚可尝百草,而我不过是小小的孙十常罢了!”癣

生我所欲也,义,亦我所欲也。二者不可得兼,唯舍生而取义者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