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罢，她将一杯浓烈如火穿肠而过的酒水喝得干干净净。</p>

笑时，眸子澄澈如水有着碧透灵动的微光。</p>

“好。”陈苍穹把烈酒喝完，低头不经意间看到了自己的影子。</p>

“小月，陈姨想问你。”</p>

陈苍穹忽而说。</p>

慕倾凰和叶天帝对视了眼，便装作不在意，却是时刻都认真竖起耳朵听。</p>

“陈姨但说无妨。”楚月又喝了一杯酒。</p>

冬雪配上热过的烈酒，食道胸腔被温暖的刹那，人间的体验似是妙不可言。</p>

陈苍穹沉默少顷，才说：“若你的心上人，被人害得流连失所，不成人样，半生凄苦受尽惨绝人寰的折磨，你会如何？”</p>

她仔细地盯着楚月的眼睛看。</p>

楚月同样在看她。</p>

目光交汇，火光摇曳。</p>

酒的浓香在清雪海风之中肆意地弥漫开来。</p>

“我会，杀了他。”</p>

楚月指腹摩挲着酒杯，沉声道：“以彼之道，还之彼身。善恶轮回终有道，若无道，我是道。”</p>

陈苍穹一怔，豁然开朗，笑着斟满了酒水，对楚月轻咧嘴角，展露出了一个久违的笑容。</p>

“所以我们，志同道合。”</p>

陈苍穹敬了回来，“这一杯酒，敬善恶有道。”</p>

楚月高台酒杯，勾起嘴角：“亦敬志同道合的知己。”</p>

陈苍穹不仅是她没有血亲关系的亲人，还是莫逆之交的知己。</p>

医药陈家的长辈，取单字一个“娇”，是希望她永远是娇柔无忧的陈家小姐。</p>

她历经苦难，独自改名，是为了志在苍穹。</p>

若无雄心抱负，就担不起这样意义之大的一个名。</p>

两人相视一笑，都喝完了杯中的酒水，并且摇晃手腕，把见底的酒杯展露给对方看。</p>

等到了后半夜时，孤寂的陈苍穹靠着树休憩，心神俱疲的她，进入了深眠。</p>

她做了个梦。</p>

梦里。</p>

她不叫陈娇。</p>

她的坟前，焚烧着大火。</p>

“嗤嗤”的响声，一直不停。</p>

火色的画面，隐约能够看到一个人影，痛苦满怀快要溢出来了。</p>

是个男人的哭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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