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可笑至极!”凌欢神色冰冷,语气却寒彻如冰:“正所谓一人得道鸡犬升天,一人获罪牵连全族!张老夫人不知情,但她却享受了你给她带来的一切荣誉,如今你犯下滔天大罪,哀家不忍牵连无辜,因此才没有降下株连九族之罪,但她作为你的生母,却教养出你这个罪孽,单凭这一条,她便是该死!”
“你……”张使面若死灰,却仍然不甘心:“你就不怕找不回税银?”
“税银哀家自然想要找回,但这并不代表哀家会因此而答应你的要求。”凌欢冷笑道:“或者你可以换一个要求,那就是在行刑的时候让你自己死得痛快一点,那样至少可以免受凌迟之苦。”
“你、你……”张使心中大骇,凌迟岂不就是要受千刀万剐之刑?这个滋味他刚刚已经领教过了,那简直就是让人生不如死,他是宁愿自尽身亡,也不想要再经历一次凌迟之苦。
“怎么?你可想好了?”凌欢冷冷地说道。
现在名单和账册已经到手,她也可以着手让人去拿人了,可没有时间在这里和张使磨叽,若是张使真的能够说出税银的藏匿地,她倒是可以给他一个痛快,若不然,就等着遭受酷刑罢!
如此一来虽然残忍了一些,但却可以起到杀鸡儆猴的作用,日后就算有官员想要贪污受贿,也得想想自己是否有勇气承受凌迟酷刑!
张使满脸不甘,脸色阴沉不定,他见凌太后如此轻易就答应了木氏的条件,心里便认为对方虽然心狠手辣,但其内心终究还是心软的,如此行事也是妇人之仁,为此他才想以税银的下落来换取张老夫人的性命。
可他没有想到,面对如此大的诱惑,凌欢却一口拒绝了他,并且宁愿不知道税银的下落,也不愿意答应他的要求。
这一点让他怎么也想不通。毕竟比起名单,明明税银的下落更重要不是吗?以张老夫人一条命来换税银的下落,这一笔买卖怎么算都不会亏,为何凌太后会拒绝他的条件?
张使哪里知道,凌欢并不是不想知道税银的下落,而是单纯的不想被他牵着鼻子走罢了!张老夫人死不死,确实并不是十分重要,但身为上位者,她是断然不可能让自己受到别人牵制。
之所以答应木氏,完全是因为木氏一腔真诚的慈母心,那已经是破例了,这样的事有了第一次,就绝不可能再有第二次,她不会允许自己心软,更不会让人拿住她的软肋。
更何况张使心怀算计,看似是为了救张老夫人,实质又何尝不是在一步一步探测她的底线?但凡她表露出一点点急切之意,张使便会利用这一点来大做文章,说不得还会提出更多的要求来。
如此一来,她还不如直接断了他的妄想,让他彻底死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