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这份名单对哀家十分重要,你有什么要求可以说了,若是不过分,哀家也不是不可以答应你。”凌欢收起名单,心情极好地对木氏说道。
张使的脸色此刻如丧考妣,而木氏闻言脸上却露出了一丝喜色,她迟疑了一下,说道:“罪妇深知自己罪孽深重,不敢奢求其他,只希望娘娘日后在查清案子后,能免罪妇的儿女一死。罪妇与张使虽然罪该万死,但罪妇的儿女却是无辜的,他们并不知道事情的真相,还请娘娘仁慈,能够对他们兄妹几人网开一面。”
木氏的声音带着几分哽咽与小心翼翼,她并不在意自己的生死,可她却不能让张使祸害了她的儿女。
她这一辈子与张使生了二子一女,大女儿早已经成亲,作为出嫁女,娘家出事对她影响并不大,更何况女儿出嫁多年,在夫家育有三子,地位十分稳固,那怕张家失势了,也不会影响女儿在夫家的地位。
她如今只担心她的两个儿子,大儿子张华今年十七,才刚刚成亲不到一年,小儿子今年才十三,还是一个半大的小子,她不想自己的儿子在这样大好的年华就失去了性命,她希望自己的儿子日后能够好好活着,那怕失去了张家的庇护,他们活着也不一定有好日子过,可作为一个母亲,她还是愿意自己的孩子活着的。
凌欢并没有立即答应她,反而看着她,冷冷地说道:“你可知,张使所犯之罪罪大恶极,不要说满门抄斩,就是诛连九族也不为过。”
“罪妇知道。”木氏浑身颤抖,脸上露出绝望之色,却仍然颤声说道:“罪妇知道娘娘为难了,可罪妇别无所求,只求娘娘仁慈,放过罪妇的孩子。”
凌欢沉默不语。
对木氏,她并没有多少同情,因为木氏并不无辜,她作为张使的发妻,也是他的枕边人,同时掌管着张家的中馈,这些年来张使从户部贪墨来的税银除了上交给幕后指使之外,剩下的全部交给木氏掌管。
可以说,木氏早就知道了自己丈夫有贪墨的行为,可她却没有阻止,也没有告发,反而心安理得地接受了这些好处。
她拿着贪墨来的银子过着穿金戴银的日子,享着荣华富贵的生活,如今东窗事发,自然也应该要担上这份罪名。
但她这份慈母之心,却让凌欢心里有些复杂,这是一个母亲在知道自己必死的情况下,仍然尽心尽力地为了自己的孩子图谋生路,不可否认,木氏是一个合格的母亲,她的行为也令人钦佩。
可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张使犯下的是灭门之罪,难道就因为木氏献出名单,就放过她的儿子吗?
凌欢陷入了两难境地。